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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聲想要扶他，沒來得及，他已經扶住樓梯扶手，再次看向他時，那表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該怎麼形容呢，她從來沒有見過江盡歡露出那麼脆弱的神情。

眼睛裡面的黑色像蒙了水汽，黑得發亮，眼角泛紅。皮膚很白，下眼皮發青，很憔悴。

看起來真得好可憐。

餘聲推他那一瞬間就後悔了，她心疼壞了。

可能女性天生對於在她面前示弱的人，有疼惜感。她快心疼壞了。

&ldo;盡歡……&rdo;

他好像快哭了。

餘聲輕輕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身體斜靠在樓梯扶手邊上，大冷天的只穿著一件白色運動衛衣，看起來好單薄。

&ldo;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知道怎麼了，最近有點煩，很多事情我都做不好。&rdo;餘聲跑過去想拉拉他的手，第一下被他躲開，她又拉了一下，好涼好冰。

&ldo;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冷淡。&rdo;

餘聲也快著急哭了。

&ldo;江盡歡，你別不理我呀。&rdo;

他扭了下頭，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曲起，好像擦眼淚似的，回過頭來，睫毛濕了。

江盡歡反手抱住她，再次問：&ldo;你是不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rdo;

餘聲頭搖得像是一個撥浪鼓，&ldo;我沒有，沒有後悔。&rdo;

&ldo;別離開我，不管怎樣，答應我。&rdo;江盡歡說得極認真，&ldo;相信我，一定要。&rdo;

他來來回回強調這幾句話，餘聲清晰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太難受了。

江盡歡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上天給他的一切都是殘破的，他要是想要得到同齡人生來就擁有的，都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餘聲抱住他，慢慢收緊，堅定告訴他：&ldo;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就算，就算所有人都不希望我們一起，我也會努力改變所有人的想法。&rdo;

江盡歡聽著，說：&ldo;你一定要說話算話。&rdo;

&ldo;好!&rdo;

緊張了好幾天的情緒，在江盡歡可憐兮兮的請求下緩解了。

餘聲心裡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她心裡下定決心應該怎麼辦，改變蔣雯雯的想法，她說有病，她就證明給她看，江盡歡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心理生理都沒有問題。

蔣雯雯覺得他家裡條件不好，就告訴她江盡歡現在是行業里數一數二的設計師，並且還創立了工作室，創立之初幾乎是他一個人硬撐過來的。

餘聲想到什麼就立刻去做，她推開江盡歡，問他：&ldo;你現在有多少存款?&rdo;

江盡歡一愣，轉身回辦公室拿出手機和銀行卡，翻到手機某個頁面：&ldo;這是大學時期我攢下的錢，買了理財產品，明年六月份到期。&rdo;

他想的是，明年六月剛好工作室徹底站穩腳跟，他也能空出時間。

是準備結婚用的。

&ldo;還有一半存在這張銀行卡里，密碼五個五，一個一。沒有意義，不是誰的生日。&rdo;

江盡歡避免她多想，加了一句。

從前，他不會這麼害怕她誤解。

餘聲給他手機頁面拍了一張照片，拿走銀行卡：&ldo;明天還你。&rdo;

她回了工作室，大喊陸奎奎死出來。

&ldo;幹嘛幹嘛幹嘛!&rdo;陸奎奎馬上要走了，被餘聲叫魂似的喊住。

&ldo;給我，上次刊登我們工作室的報紙!&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