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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睜不開眼,發不出聲,全身被凍的僵硬,只能認命的聽著耳邊狂風中少年不斷質問。
&ldo;栗姑娘!&rdo;
一聲呼喚,她猛然睜開眼,面前一片清亮,同時她好似被人掐住喉嚨憋了許久,大口的喘息。
&ldo;栗姑娘是做噩夢了?&rdo;身邊一個輕柔地聲音問。
她側頭看去,榻邊一位年紀比她稍長几歲的姑娘,小臉清瘦,顴骨突出,算不得好看,一雙眼眸暗淡布滿滄桑,嘴角帶著幾分酸苦的笑。肥大的衣裙,讓本就瘦削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
&ldo;醒了就先吃點東西吧!&rdo;姑娘轉身從床頭的小凳上端過一碗熱乎乎的肉粥。
她年紀不大,一雙手卻粗糙如老婦,手背上明顯有經冬凍瘡留下的疤痕。
栗蔚雲撐著身子慢慢的坐起來,朝四下掃了眼,房間簡單規整,除了必要的生活所需之物,沒有太多多餘的裝飾。所有的東西都按照一定的規矩整齊擺放。
多麼熟悉!
她目光從一磚一木上慢慢的掃過。兩年了,她終於又回來了,就好似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忍不住眼中溫熱。
&ldo;栗姑娘。&rdo;榻邊的姑娘輕聲喚她。
她回過神,伸手去接面前粥碗,姑娘手朝旁邊躲了一下。
&ldo;你肩頭胳膊全是傷,我餵你吧!&rdo;姑娘微微的笑了下。
看著她滄桑沉鬱的面容,她心中略感酸楚。軍中無女,當年的她身為女將是境安軍一個特殊,而她們這些女人是軍中另一個特殊的存在。
當年她曾提過要廢除境安軍軍伎制,好不容易求得父親同意,卻被一眾主將用各種理由駁回,父親也並未有堅持,此事便不了了之。
&ldo;多謝。&rdo;她笑著點頭。姑娘也勾了下嘴角。
她一邊吃粥一邊詢問&ldo;我怎麼到這兒來的?&rdo;
她最後的記憶是昏倒在赤戎軍營外的草叢中,救他的那個胡茬士兵已經離開。而她不僅沒有再次落入赤戎兵手中,反而來到了境安軍駐軍的軍營?
姑娘輕輕搖了搖頭。
看來這姑娘只是臨時被安排過來照顧她,這種事情並不知曉。
&ldo;誰讓你來照顧我的?&rdo;
&ldo;孟副將。&rdo;她聲音輕輕柔柔,好似春風拂面,很是舒服。
姑娘餵她吃完粥後,勸她多休息,便端著空碗離開。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過,疼痛也減緩許多。抓著蓋在身上的薄毯,不禁想到夢中的寒冷和那個少年的呼喚。
那一聲聲的姐姐是在喚她嗎?
前世她只有兩位兄長和一位義妹,並無幼弟,也無人這麼稱呼她,怎麼會有少年喚她姐姐?
這個夢真是奇怪。
她掀開薄毯,動作大了些,肩頭扯的有些疼。她慢慢的下床,腹部錐痛,頭有些暈,雙腿打軟,扶著床榻勉力還是能夠站起。
走到門前,她朝外面看了眼,這裡是一個小院子,門前站著兩個肅穆的衛兵。院內安安靜靜,這個時辰,將士應該都去訓練了。
她抬腳剛邁出門檻,走廊一側忽然跑來一名身著盔甲的年輕士兵,面色焦急,步伐匆匆。
&ldo;雲妹,你怎麼起來了?&rdo;年輕士兵扶著她的手臂就朝屋內的床榻邊攙。
栗蔚雲聞言,歪頭仔細看了眼年輕士兵,二十多歲,中等身材,面容英朗,目光擔憂又充滿溫柔。
&ldo;大師兄?&rdo;境安軍中唯一會如此稱呼她的只有栗父栗母引以為傲的大弟子關游。
關游稍稍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