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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縣知縣羅渡和軍械坊監管的官員親自的帶著一批官員到城外相迎,並安排食宿。
軍械坊的官員栗蔚雲並不熟悉,似乎是生面孔,但是這位羅知縣栗蔚雲前世與其打過幾次交道。
羅渡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中等身材,一臉老實憨厚面相,做人也的確是老實誠懇。年近而立才及第,因不屑官場門道,被外放到這個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險惡之地虞縣做知縣,一做就做了十幾年。
虞縣屬於特殊之地,縣中還有許多朝廷派來監管流犯和負責鐵礦山開採、兵器製造等官吏,他這知縣也不好當。
這種地方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羅渡也不是有雄才大略之人,庸庸碌碌無功無過,所以一直沒有升遷也沒有他調,似乎其上級和吏部都將這個人給忘了一般。
他倒是也不鑽營,每次來都見他似乎對現狀很滿意。
安排將士們都住下後,他和軍械坊的官員對孟青楊說了此次的安排,明日便可以前往軍械坊驗收。
相比較羅渡的憨厚,明顯看的出來軍械坊這些朝廷下派來的官員圓滑世故許多。
孟青楊倒是還應付的來。
夜間,栗蔚雲怎麼也睡不著,最後還是走出了房門,坐在廊邊的長石凳,抬頭越過院牆可以看見遠處黑黢黢的山影,這裡就像是天然的牢房。
那些李家的人,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服苦役。自從去年長兄自殺後,他們便被流放,如今細數也過去八九個月了,他們不知道多少人命喪在流放路上,又不知道多少死在了虞縣之中。
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抬頭望著天上的繁星,克制自己即將溢出的淚水。
一陣微冷的夜風,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繼而聽到了迴廊的一頭有腳步聲。
她扭頭望去,朦朧的廊燈下,模糊的身影似乎是孟青楊。
對方也看到了她,朝這邊走來。
看清彼此的面容,孟青楊頓住了步子,遲疑了下繼續的走到跟前。
&ldo;你來虞縣想做什麼?&rdo;孟青楊站在她身側。
&ldo;當日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rdo;她挪了下身子騰出一個位置拍了下,遞了個眼神給他,讓他坐下說話。
孟青楊卻忽然愣住了,這個動作和眼神,怎麼那麼像一個人。
栗蔚雲也忽然意識到此,當年他經常會找她聊天,她總是會這樣給他挪個地方,讓他與她並肩坐著說話。
&ldo;將軍不坐下說話,是想著屬下也陪著你一起站著說嗎?&rdo;她說著站起身來。
孟青楊看著她一張小臉,燈光昏暗,但這麼近的距離已經夠看的清清楚楚,面前的姑娘和那個人五官沒有一絲的相似,可剛剛的那個動作眼神竟然一模一樣。
安寧說她身上有太多那個人的痕跡,他一直覺得那不過是巧合而已,面前的這姑娘怎麼能夠和那個人比,在那人面前她簡直什麼都不是。
可現在他竟然有一絲的自我懷疑。
遲疑了許久,他朝廊凳看了眼,笑了下,走過去坐下,示意她也坐下。
&ldo;這一路你也辛苦了,我們要在虞縣盤桓幾日,你這幾日也休息一下。&rdo;
栗蔚雲笑著看了眼他,在路上都不怎麼願意搭理她,擺著一張臭臉,現在竟然好心的讓她休息,看來剛剛的舉動讓他動容了。
&ldo;多謝將軍厚愛了。&rdo;
孟青楊也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虞縣的夜比耿州的冷,繁星卻無耿州的明亮,似乎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霧氣。
兩個人並肩而坐,只是偶爾的說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深夜才各自回房。
次日孟青楊便帶這一部分的士兵在羅知縣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