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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天氣很好，院長讓她換上郭瑩的衣服。

郭瑩的衣服又乾淨又漂亮，胸前的蝴蝶結像一對翩翩起舞的蝴蝶，隨風舞著。對方是個中年農婦，一看見她就抱著哭。

一切竟然都是個誤會。

韓惜心底突然一暖，她不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那有沒有可能，她曾經也是父母的心頭肉呢。

她的親生父母，是否也還在尋找她?

蔣薇走到韓惜面前：&ldo;那女人走之後，我偷偷跟過去過，就隔壁鎮上的村里。她家孩子真多，三個女孩，最小的一個是男孩。家裡又窮，飯桌上只有幾隻窩窩頭，沒有臘肉，甚至連鹹菜都沒有，屋裡也沒有碳火。我知道鄭宵不會放過我，我看一眼就走了。&rdo;

她頓了一下又低聲道：&ldo;就算我不走，她家也不會收留我，被遺棄的人，早就沒有家了。&rdo;

鄭宵是捨不得把郭瑩送出去，才用韓惜頂上的。

韓惜看著蔣薇，她身後是刺眼的汽車燈光，臉上陰影濃重，帶著淡淡的哀傷，斂著眼底的黑暗。

蔣薇突然冷笑一聲：&ldo;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認為我出賣色相，換取食物和溫暖的房間。&rdo;

韓惜抿著唇，沒說話，她確實是這樣認為的，郭瑩和她們這些孩子，從來都不一樣。

蔣薇眼裡帶著一絲血色，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ldo;鄭宵是個人渣，他變態。我若不順從，早被他弄死了，然後呢，下一個受害的說不定就是你，鄭七。&rdo;

韓惜垂眸，她並不完全贊同蔣薇的話：&ldo;六子那次受了傷，還發燒了，他就快要餓死了，我來求你，給他點吃的，你寧願吐掉，都不肯分給他一點。&rdo;

蔣薇笑了一下：&ldo;那是我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憑什麼給別人。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韓聖母，哦不，鄭聖母。&rdo;

她說完，摘掉鴨舌帽，狠狠扔在地上。

接著摘掉了頭上的假髮。

&ldo;這頭髮美是美，就是不透氣。&rdo;蔣薇將假髮整理好，放回到車裡，回來繼續說道，&ldo;只有在晚上沒人的時候才能摘掉透透氣。&rdo;

韓惜抬頭，看見蔣薇的頭頂。

第一如此近距離地看清，她的頭皮很多地方已經被大火燒地長不出頭髮來了，其他地方有的只長出來短短一層，有的健康的地方，長得又很長。

整個看上去，十分詭異。

蔣薇輕聲笑了笑：&ldo;怎麼，嚇到你了?&rdo;

&ldo;孤兒院失火那天，所有的孩子都被人叫出去看煙花了，那時候我跟鄭宵在一起，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被火海包圍了。鄭宵披著一條濕床單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火里跑出來的，我的頭髮全沒了，頭皮也被燒壞了，變成了一個醜八怪。&rdo;

韓惜深深吐了口氣：&ldo;所以，王小寧就活該被你們殺了嗎?&rdo;

蔣薇看著韓惜：&ldo;我說過了，你不是我，你沒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一切。&rdo;

韓惜迎著蔣薇的目光：&ldo;給濫殺無辜披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皮，你的良心就會安了嗎?&rdo;

韓惜見過王小寧的照片，那是個笑容燦爛的女孩，乖巧孝順，本該有幸福美麗的人生。

譚琳也是，她們都無辜。

蔣薇被激怒了，她抓住韓惜的頭髮：&ldo;我就算毀了，你也別想好。&rdo;說完指了指廠房最西邊的地方，&ldo;看見那邊沒有，原本是孤兒院小黑屋的地方，專門關你們這些犯了錯的孩子。&rdo;

韓惜順著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