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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遠看了眼陶安然,反身把後面半敞的門關上了。
一時間,廁所里讓人顫抖的味道更濃郁了。
陶安然盯著趙翔那張幾乎看不出膚色的痘痘臉,有種要等出天荒地老的感覺,只差一個挨一個幫他數青春痘了。
胡謙沒想到他同桌隱藏在文化人外表下的是一枚□□桶之魂,登時一顆頭變成別人三個大,蒲扇樣的大手噌地往前一伸,攔在了陶安然前面,正要開口和稀泥,卻被祁遠搶了先。
只聽祁遠對趙翔道:「這會兒在教學樓里茬架,要招不來老師我跟你姓。你要覺得記過挺好玩,拿我陪你玩。你要不願意玩,我就給你提個建議。」他頓了頓,「下禮拜體活課約場球,規則你們定。輸了陶安然認栽道歉,贏了這事兒翻篇。」
趙翔垂了眼,暗自盤算,陶安然沒吱聲——不是不想吱,而是校服後擺被胡謙死死地拉住了。
這貨不但拉得緊,還掐住了他一塊肉,讓陶安然那一瞬間差點一肘子懟過去。
「行,我同意。」李浩在後面舉手,慢吞吞擠過來,胳膊肘碰了碰趙翔,「我沒那本事,還不想記過,而且我他媽真快熏吐了。」
李浩瘦高的體型和他自己桌斗里藏的那筒竹籤活似拜把子兄弟,窄瘦的臉上總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定。
淡定兄身披富二代光環,穩坐年級倒一寶座,連祁遠和胡謙這種正經八百的學渣都望塵莫及,乃是渣渣中的王者。
但渣歸渣,李浩平時包吃包喝投餵群眾所獲得的力量不可小覷,一般情況下,只要他發話,大部分人都會點頭。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吃人嘴短的胡謙。
李浩一表態,胡謙立馬就在旁邊拉大旗作虎皮,恨不得敲鑼打鼓再吆喝兩嗓子。
兩個人這麼一和稀泥,後面人再跟著附和,趙翔終於扛不下去,妥協了。
一串人排著隊離開臭炸天的廁所,帶著一層說不上來的「喪」擠進了高二六的後門,熏得守門人員張天橋一哆嗦,捏著鼻子問李浩:「你們是他媽炸茅坑去了麼!」
李浩高深莫測地一笑,轉身時沖胡謙飛了個媚眼。
胡謙齜出一排白牙,頓時領會精神。
陶安然回頭的剎那,明白了,原來李浩就是趙翔小團體裡面那個「內鬼」。他看著李浩的後腦勺,有點納悶,沒能理清人物關係。
由於陶安然進高二六的時間不長,他本人又沒有融入集體的意識,結果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到底誰和誰是虛假繁榮,誰和誰是八拜之交。
不過他今天搞明白了一點——不管他以前對胡謙和祁遠是什麼態度,以後他們仨在外人眼裡肯定是串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體活課後面連著一節自習,不然趙翔也不敢明目張胆在廁所里堵人。
上課鈴一打,後面祁遠就給陶安然遞過來一張紙條。
出乎意料的,這張小破紙條竟能看出點賞心悅目來。
因為力透紙背的瀟灑字體,陶安然耐著性子把那一行字看完了。
紙上寫道:「趙翔家裡有關係,能不惹事就別惹。下禮拜球賽有大橋,你上不上場都行。」
祁遠手裡轉著中性筆,一圈又一圈,盯著陶安然的背影,盯了半分鐘,又覺得沒什麼意思,重新點開手機,玩貪吃蛇去了。
自習課後,胡謙趁陶安然收拾書包的間隙,往後瞥了眼趙翔,見這逼已經扛著書包滾出教室,才碰了碰他同桌,說:「趙翔那欺軟怕硬的傻逼,不敢明著跟老祁槓,就挑你軟柿子捏。」
陶安然一挑眉,你說誰軟柿子?
「別不服氣,真的,要不是老祁往廁所里一戳,你鐵定是出不了那扇破門了。」仿佛是為了增加可信度,胡謙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到陶安然耳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