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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音符並沒有起效,他最後的呼喊也並沒有傳達到那個人的耳中。
破碎的黃紙從空中飄灑,落入地面,姜雲煥的眼神黯了下去,這一回他真的必死無疑了。
燕山另一端的姜樺有些疑惑的看著肩膀上的紙鶴,這紙鶴剛剛突然動了一下,靈力在符籙上運轉,姜樺還以為是姜雲煥在聯繫自己,結果並不是,那靈力一閃而逝,這紙鶴重歸平靜。
他眺望著遠方看不見盡頭的山脈,陰雲罩頂,即便是白天,天色也非常昏暗。燕山上除了草木,沒有任何活物,林間非常安靜,但在安靜之下,埋藏著鮮血淋漓的屍骨。
姜樺靜靜的看著遠方,從遠方而來的風吹過他的耳側,風在他耳邊低語。
木槿舒了口氣,大意了,差點就讓姜雲煥成功了。他對於姜樺非常忌憚,否則不會等到姜雲煥落單時才下手,姜樺的實力他看不透,即便他不認為這世上存在比自己還強大的妖魔,他也不敢妄自尊大。
木槿冷冷的看了一眼姜雲煥,看來他不能再磨蹭了,這個人,還是早點解決掉他才能安心。
又有一根藤蔓纏上姜雲煥的脖頸,藤蔓上的尖刺從另一側刺入,姜雲煥感受到脖頸上傳來的疼痛,但他已經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痛感也好,還是恐懼也好,都漸漸隨著失去的血液遠去,他的意識正在模糊。有冰涼的液體划過臉頰,這是淚水。
姜雲煥並不是個常哭的人,事實上,他從識字懂事之後,就再沒哭過了。他雖然說不上看淡生死,但多少也有為大義犧牲的覺悟。
然而死亡真正來臨時,他還是控制不住眼角的淚水滑落。這無關理智或是意志,供血不足的大腦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這淚水完全出自本能,是瀕死之人無力的哀嚎。
漸漸放大的瞳孔映照著陰雲遮蔽的天空,不見天光。眼皮也越來越沉重,每一次眨眼都仿佛再也睜不開似得。
姜樺不知為何,臨死之前,他模糊的意識里想著的竟然是這個名字,不是他那位自幼相識,志趣相投的好友,也不是授他以玄術,帶他入玄門的授業恩師,他只想著姜樺,他們明明相識不過一年。
但這一年對他而言,卻彌足珍貴,姜雲煥想起了跟姜樺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姜樺為了不讀書,幼稚的將書本藏起來的舉動。
想到了自己轉身又拿出一本一模一樣的書,姜樺臉上呆愣的神情,想到這,姜雲煥的嘴角竟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木槿有些疑惑,他感覺的到這個人類的脈搏越來越微弱,姜雲煥明明快死了,他為什麼要笑?
木槿想要出聲詢問,但話還沒出口,他的目光就倏的一凜,他看向姜雲煥身後,那片本該安安靜靜的樹林。
樹木在風中搖曳,發出颯颯的聲響。
起風了。
哪來的風?木槿心中警鈴大作,這風中沒有任何妖力或是靈力的痕跡,像是自然孕育的山風。但是不對勁!木槿的本能在告訴他,這風中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成排的樹木在風中晃動,木槿嚴陣以待,他調動藤蔓聚集在他四周,同時閉上眼將意識投入燕山萬里的木槿花之上,他在尋找風的源頭。
木槿突然睜開眼,他找到了,他並沒有用很久,因為這風的源頭很近很近,是那柄被他丟開的烈風劍!
他將五雷令遠遠扔開,不知道丟在哪個山坳里,但是烈風劍,姜雲煥脫手之後,他也沒有刻意將這柄劍移開。
因為烈風劍對他並構不成致命的威脅,那柄劍雖然被尊為三神器之一,但也不過是比尋常利劍鋒銳了一點,那又如何,他的藤蔓只要妖力不斷,就可以源源不絕的再生,他根本不怕任何利器。
但現在,這距自己數十米遠,倒在地上的劍身正在微微顫抖,風在劍身周圍聚集,向遠方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