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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點頭而笑,&ldo;有勞了。&rdo;
所謂狡兔三窟,運河邊上的農舍自然是蘇洌兒早叫梅姨的弟弟預備下的,像這樣的屋子還有幾處,全是為防備人跟蹤而備。下了馬車,鬼醫進屋子裡坐了坐,眼見屋子內外簡陋粗卑,他大是心疼,摸著床榻上的青色土布,向蘇洌兒道,&ldo;這地方怎麼能住,還是換個地兒罷。&rdo;
蘇洌兒坐在窗前,眼也不抬,&ldo;不過是避難時的臨時之所,有什麼要緊。&rdo;
此生天色已經微黑,蘇洌兒的身影在窗前的暗影下,分外的風姿綽約,鬼醫久不近芳澤,不覺心中發癢,然而蘇洌兒神色淡漠,不知為何,他竟然不敢有半點輕狂,腳步向前移動了幾步後,又停下。
蘇洌兒回身看他,&ldo;如今風聲未過,實在大意不得,你還是先走罷。&rdo;
鬼醫不是失望,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目光對上蘇洌兒漂浮的眼神時,卻又生生頓住,許久,他說了聲,&ldo;你多保重,有什麼事,請舅舅去通告一聲兒,&rdo;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喜歡跟著蘇洌兒一起,叫梅姨的弟弟舅舅了。
蘇洌兒卻像是並沒有在意,只是點了點頭,鬼醫不好再留,無奈轉身出了屋子,在門口的大槐樹下站下身子,回頭又看了看,這才向梅姨姐弟倆打了聲招呼,帶著奴才走了。
直到他去得遠了,梅姨方才急忙進屋向蘇洌兒回了,二人重新坐上馬車,急急而去。
卻不知,在小橋流水,古樹殘牆的一角,就見一個矮小猥瑣的身影轉了出來,看著蘇洌兒等遠去的馬車背影,不覺間,他袖子裡小小的拳頭越握越緊,厚厚的棉質袍袖揪在手中,直似擰出水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不說運河邊鬼醫和蘇洌兒,單表戚老爺才回到府中,就見家人來報,張半藥已經到了,等候他很久。
戚老爺一聽,不覺大是歡喜,顧不得換衣服,就叫,&ldo;快帶進來。&rdo;
這兩年多來,蘇洌兒的藥或早或遲,他深受其苦,然而蘇洌兒的性情古怪,加之自從楊家敗落之後,她行蹤飄忽詭異,不肯出現時,任他姓戚的怎麼尋找,也難見其蹤,還是家人告訴他,揚州城內有一位叫做張半藥的,醫術高明,或許有法子醫治他這個毛病。
戚老爺卻依稀記得,當日自己發病時,楊清和是找了這位張半藥來給自己瞧過的,當下就惱火起來,&ldo;這個人不過是個飯桶,當日老夫連吃了他兩貼藥也未見其效,媽的,偌大的揚州就沒有能人了嗎?&rdo;
那家人被罵得一縮脖子,卻依舊帶了媚笑道,&ldo;老爺,這次不一樣啊,這次咱們有藥呀,不要他下方子,只要他按著咱們的藥重新去配,依他的能耐應該還是不難的。&rdo;
戚老爺一聽大覺有理,於是忙點頭吩咐去找張半藥來,家人不敢怠慢,立時便去了,然而沒過多久,就喘吁吁的回來稟道,張半藥出遊了,不知道幾時才回來。
戚老爺頓時失望,無奈之下只好讓家人傳話給張半藥的家人,張半藥一回揚州,立刻來戚府。
可是張半藥這一去卻很久,兩個月後,戚老爺已經問也不問了,此時乍然聽說他已經來到府上,無疑令他極歡喜。
坐在小花廳里,他捧著一盞茶輕輕的啜了一口,邊在心裡陰陰冷笑,蘇洌兒,你個小賤人,若這個叫張半藥的能配出這個藥來,我就再不必受你的掣肘,到那時,別說救楊家老三沒門兒,就是你,也別想逍遙了,老子定讓你和你蘇家那一百來口的死鬼團聚不可。
想到這兒,他不覺獰笑起來,蘇家這個女兒看起來冰雪聰明,卻其實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蠢貨一個,他不過略施小計,就成功的讓蘇洌兒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