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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西雲把陸沅君的手拽了下來,湊到了她的耳邊,還偷偷摸摸的用另一隻手擋住了自己的嘴,說起了悄悄話。
&ldo;我跟你說件事。&rdo;
好奇心讓陸沅君一動不動,只是警惕的看著司機,只要他一轉身,就立刻推開封西雲。
&ldo;我那會兒年紀不大,十四五。&rdo;
封西雲用氣聲說起了舊事。
十幾年前封西雲還在上中學,有一個禮拜天和同學們去看比賽。是滬上大學的學生,對戰一個洋人的隊伍。
吹哨的裁判也是個黃頭髮鷹鉤鼻的洋鬼子,處處護著洋鬼子的隊伍。半場的功夫,罰下了好幾個滬上大學的學生。
在場看球的有大半是黃皮膚黑頭髮的,被洋鬼子們氣的不行,封西雲屬於特彆氣的那種。
封家是北方人,十四五的封西雲個子瞧著要比滬上十□□的後生還高,加上他又有個當大帥的爹,常在軍營了晃悠。
封西雲會些拳腳,身體又壯實,比賽一完就起了不好的心思。
他跟著洋鬼子裁判走了三條街,在天黑之後把外套脫下來,套在洋人的腦袋上就拖到牆角走了一頓。
洋鬼子裁判也知道為什麼挨打,老實說這也不是他都一回挨打。
但以往挨打的時候,都是好幾個人揍他,被一個人拽到牆角揍,且沒有還手之力,這真是頭一回。
這人的拳頭像是鐵疙瘩,每一次砸下來,都叫他疼的要命,眼淚在眶中打轉,鼻涕也跟著下來。
&ldo;別打了別打了!&rdo;
洋人裁判趴在地上開始求饒了。
&ldo;我是誤判,誤判!&rdo;
封西雲才不吃這一套,沒撒夠氣是不會停的。
&ldo;你是誤判,我是誤打。&rdo;
狠狠的把裁判揍了一頓後,封西雲一撒丫子跑掉了。那洋人裁判眼冒金星,迷迷瞪瞪又加上天黑,愣沒有看清他是誰。
一瘸一拐的上警察局報了警後,警員們見洋大人鼻青臉腫的,生怕鬧出外交事件來。一個個的也不吃酒打牌了,結伴就上街去抓犯人。
封西雲畢竟年紀還小,滬上到處是人。他打洋鬼子的時候明明已經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還是被人給看見了。
警察大半夜的帶著人來到了封西雲的姑母家,說要捉拿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壯漢。一問嫌疑犯封西雲才十四五,即便身材是符合了,但年齡明顯不符,也才作罷。
&ldo;從那以後,凡他吹哨的比賽我都去看。&rdo;
封西雲憋不住笑出聲。
&ldo;好在他長了記性,再沒有過誤判。&rdo;
說完了舊事,封西雲撐著胳膊起來,拉開了和陸沅君的距離,靠在了皮質的背倚上。
然而沒有了方才的得意,陸沅君看到封西雲眼中甚至有些落寞,剛才的笑聲也在轉瞬之間化為了烏有,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封西雲的偏過頭,把目光拋向窗外,視線落在了那些朝氣蓬勃的學生身上。
處處都要受洋人的欺侮,也就能在比賽上扳一局回來。那時覺得自己做的很熱血,現在轉念想想,又顯得辛酸而無力了。
&ldo;哎……&rdo;
封西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突然又沒有興致去看比賽了。
陸沅君望著封西雲的側臉,手指捏著自己的旗袍,頭一回打心眼裡覺得他和別的丘八不一樣。
別的丘八想的是錢,地盤,和女人。
而封西雲腦袋裡還有別的東西。
司機光顧著聽後頭的動靜,一時沒有注意前頭的行人,等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