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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最後一圈, 總算是讓封西雲找到了陸沅君, 可好像有什麼地方和剛才不一樣了。

他領著陸沅君進金家大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身衣服，鞋也不是這雙鞋，耳環也不是這幅耳環呀。

&ldo;封西雲!&rdo;

霍可靈拽著陸沅君的胳膊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在見到封西雲的一刻也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不同於別人只在報紙上見過封西雲，霍可靈是真的見過。雖然那是她的年紀還不大，七八歲的孩子總歸是記事了。

封西雲和自己的幾個哥哥們，每逢周末就會去文台路看足球比賽，有時還會去洋人的球場打網球。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相約結伴，在比賽散場之後去打裁判。

久別重逢之後，霍可靈一眼就認出了他。

被霍家的人叫出名字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封西雲點點頭就當是打過招呼了，快步往前走了走，試圖從霍可靈的手上把陸沅君搶過來。

一來封西雲怕把陸沅君拽疼了，二來吧霍可靈的力氣還真是大，幾番糾纏之後還在原地僵持不下。

&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

封西雲這會兒臉色不大好，就算滬上是霍家的地盤，但也不代表他封西雲就得受霍可靈的氣。

平日裡自己委屈一下也就算了，畢竟霍家的長輩是他名義上的頂頭上司，偶爾還是要聽從調遣的。

可總不能讓陸沅君被霍家一個小丫頭制肘吧?說出去要被人笑話。

霍可靈死死的拽著陸沅君的袖子，比方才金夫人用的力氣還要大，不知道還以為陸沅君是她的未婚妻呢。

&ldo;西雲哥哥，你別怕。&rdo;

霍可靈笑得狡黠，偏了偏頭示意封西雲往旁邊看。

封西雲和陸沅君齊齊看了過去，木頭的架子，上頭罩著一塊黑色的布，底下跟著一個箱子。

兩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再說了，這東西並不稀罕，大街上拉黃包車的師傅也能識得。多的是洋人在街口支架起來，拍滬上的人文與街景。

報紙上登過不少黃包車夫和乘客，街頭賣菜肉餛飩的也照過相的。

&ldo;照相機。&rdo;

封西雲好像有點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

有照相機又怎麼樣?是你拽著我們沅君不撒手的原因麼?

霍可靈搖搖頭：&ldo;西雲哥哥，這可不是普通的照相機。&rdo;

她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低到只有封西雲和陸沅君能夠聽見。

&ldo;一位徽商送給我父親的，能攝影的機器。&rdo;

滬上此時已經有了電影戲院，幾個當紅的明星比梨園的大家還要惹人追捧。能攝影的機器人人都知道，可真沒有幾個人見過。

霍可靈帶來金家的，顯然是個稀罕物件。

&ldo;那又怎麼樣?&rdo;

封西雲用力一扯，試圖把霍可靈的手從沅君身上拽下去，但這丫頭咬定青山不放鬆，就是不願意撒手。

仿佛陸沅君是她要定的一樣新衣裳，今天非穿上不可，誰也不能搶。

&ldo;我剛摸了摸陸小姐，就是仙楽斯的曼麗也沒有陸小姐這身段兒!&rdo;

石桌上鋪著一塊布，上頭放了一厚摞的新衣裳，都是如今滬上最時興的款式。凳子上頭那一件，正是陸沅君不久前穿的那一件。

而陸沅君此刻身上穿的，是霍可靈帶來的。

&ldo;父親讓我做一些正事，那我想著不如拍一個影片，讓海那邊的東洋人也好，西洋人也罷，看看我們華夏如今的女子究竟穿的是什麼。&rdo;

總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