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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啥意思麼?&rdo;

副官翻開報紙，上頭全是關於建康政府發起的新生活運動的報導。

就算陸司令不識字，但只要長了眼睛，對著報紙上的照片也能猜出個大半來。

&ldo;新生活運動可不只是剪辮子這一回事。&rdo;

報紙上的照片五花八門，蓋廁所的，上新學的，女人穿上旗袍走上街頭的……

&ldo;這不是斷人家財路麼?&rdo;

陸司令指著照片裡的廁所，對此嗤之以鼻。

早年裡的習慣，誰家的鋪子外頭要是有人上了大號小號，那就是給送來了金銀。

蓋了廁所以後，誰還給鋪子裡送金銀去?建康的掌柜和東家們沒去砸場子就不錯了。

&ldo;講衛生，講文明。&rdo;

副官是讀過書的新青年，對百姓再街面兒上隨意大小便早就看不慣了，多噁心。

對於建康政府的新生活運動很是推崇，今日也非要說服大老粗如陸司令貫徹上頭的命令。

&ldo;您看，大總統夫人都穿著旗袍走上街頭，鼓勵了許多婦女走出家門呢。&rdo;

副官指著其中一張圖，相片雖然模糊，卻仍舊能看個大概。

總統夫人穿著一件修身的旗袍，露著半截白生生的小腿，頭髮盤在腦後，戴著一根小小的簪子。

說這話的時候，副官將目光投向了坐在矮桌另一邊的陸夫人。

陸司令也不曉得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個連親爹是誰都不知道孤兒，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陸夫人的模樣那是一等一的好，別說運城，就是換到北平去，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ldo;咱夫人要是穿著旗袍走上街頭，不比總統夫人差。&rdo;

陸司令一聽這話，當即抄起報紙朝著副官砸了過去，邊砸還邊罵。

&ldo;瘋求了你是不是?啊?是不是!一天天的淨他娘的說胡話!&rdo;

副官有些委屈又不能躲閃，在大老粗如陸司令的手底下做事，這些都是難以避免的結果。

&ldo;運城能跟建康比嗎?&rdo;

陸司令覺得報紙不解氣，把報紙丟在了地上，換了手往副官的胳膊上打。

&ldo;有什麼不一樣?&rdo;

副官梗著脖子，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陸司令好歹也是進步的先鋒，怎麼這會兒思想如此落後呢?

即便建康和運城不一樣，身為&l;運城王&r;，也該加把勁兒讓運城變得和建康一樣摩登起來才對呀。

&ldo;建康啥天氣，運城啥天氣?&rdo;

陸司令歪了一眼副官，讀書讀多了沒安好心。

建康這會兒或許還能露小腿，運城的北風呼呼刮，百姓和市民已經穿上了棉鞋棉襖。

這種天氣讓我老婆穿著開衩的旗袍往街面兒上走，他娘的不是瘋求了是什麼?

副官聞言一愣，耳邊除了司令的咒罵之外，還有隱隱綽綽的風聲。

&ldo;是我沒有想周全。&rdo;

副官彎下腰，知錯就改，衝著陸司令和陸夫人鞠了一躬。

站起身子之後，放棄了讓陸夫人穿著旗袍走上街頭激勵婦女們的念頭，但卻沒有打消讓司令繼續新生活運動的想法。

&ldo;可這是上峰的命令，關於軍隊改制司令您可以不管不顧，但這種小事，不妨給大總統一個面子。&rdo;

副官不愧是讀書人，湊在陸司令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真把炕頭上的陸司令給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