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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條戲是大場面,將軍進京,到殿前拜見年幼的皇帝,以及自己的初戀情人,年輕的太后。將軍對舊愛也算用足心思,帶回了大批的珠寶金銀、珍奇玩物,專奉給太后。
其中,也有將軍為太后唱的一段讚歌。還是當著文武重臣的面。
導演和監製都是以前跟白硯合作過的,對影帝的表演足夠放心,也沒提要求把他按死在一個框裡,只是對他著重陳述了一遍原作中的事實:&ldo;記住幾件事,將軍是邊塞大漠孤傲乖戾的狼,並不把朝廷放在眼裡。而後說人物關係,於私,太后拋棄過將軍,他們兩家還結了仇,於公,他們現在是對立方,當然,將軍這個人物一向肆意妄為,也不會把這個對立放在眼裡,可他至少知道太后玩弄權術與奸佞結黨,再也不是跟他一起除強助弱的那個少女。&rdo;
找到角色狀態的感覺很美妙,但這次好像也不那麼美妙,白硯說:&ldo;放心,我知道。&rdo;
就像他教訓佘晶時說的那樣:一個足夠精彩的演員,只要是為了戲,就應該面對自己或者他人深埋人性和潛意識滋生的一切細節,哪怕是最不堪的、最無法忍受的,也不能有一絲迴避。
群演就位,攝像、燈光等各組就位。
&ldo;action!&rdo;
耳邊一片安靜,好像安靜成了另外一個世界。白硯一身戎裝,腳踏玉階,闊步向前。
每上一步台階,他就離曾經的愛人近一步。
漫漫長階被他拋在身後,前方大殿,洞開的殿門漸漸出現在他視線中。殿內雕樑畫棟卻陰森,殿門活像凶獸張大的嘴。一窩子爛到骨子裡的東西強撐出來的威嚴,論威嚴,這皇宮也配跟邊塞禦敵千萬的城牆堡壘相比?
隱隱瞧見殿中兩側立著的文臣武將,這裡面有多少是披著人皮的禽獸,有多少是跳樑小丑?白硯扯著嘴角笑了下。
行,這些小丑要招他進京,他就闖進來玩鬧一場。
終於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他眺向大殿最深處。
皇座側後垂著簾幕,那個人的面目只能模糊,遠遠望去,就是一堆端坐著的華貴太后儀服。
儀官唱禮,他邁入殿中。
白硯眼光就死死朝那團玄色望著,唇角笑意猶存,絲毫不覺得冒犯。
當初離了我,現在只能跟這群禽獸和跳樑小丑為伍,你高興嗎?
不,不該這樣問,應該問,你和這幫跳樑小丑還有什麼區別。
到皇座前不遠處,他單膝跪下,行為臣之禮。
簾幕後傳出狠辣女人裝模作樣的莊嚴語調,&ldo;將軍請起。&rdo;
他果然起了,長身直立,也不管是否失禮,徑直問那簾幕後的人,&ldo;太后,許久不見,別來無恙?&rdo;反正別人的禮從來不是他的禮。
女人說話擲地有聲,&ldo;承蒙掛念。&rdo;
白硯眼色漸深,又笑了,你未必值得我掛念。
可他認真地戲言:&ldo;太后是翱翔於天的鳳,是社稷之福,是下凡濟世的神女,臣願為太后肝腦塗地。&rdo;
這話說得要多真切有多真切,說話的人滿心戲謔。
放在真鳳凰不做,偏要做染缸里的老鼠,就這樣誇你,你是不是當得起?
接下去我事事為你,你是不是還受得起?
&ldo;過!‐‐&rdo;導演聲音突然把他叫回現實,一場戲到此為止。
可能是甲冑太重,白硯回神時腿虛軟得有些站不住。
導演激動得臉都紅了,一直在叫他,&ldo;白硯老師,這場戲完美,你自己過來看看!&rdo;
看表演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