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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總是沒法如白硯期待的一樣清明,看似無所顧忌的裴摯,一直被白硯能想到的最大力量掣肘。
真是令人無話可說的黑色幽默。
宋憬聞來去匆匆。
白硯回到樓上,病房裡很安靜,郝鄔離開後,房間只剩下他跟裴摯兩個人。
裴摯看起來像是累了,躺在床上向天花板望著,沒像平常一樣纏著白硯撒歡。
白硯彎腰,摸摸裴摯的頭,&ldo;想睡覺?&rdo;
裴摯這才回神,握住他的手,&ldo;你臉色不太好,宋憬聞跟你說了什麼?&rdo;
白硯簡單地回答:&ldo;東曉的事。&rdo;
裴摯問:&ldo;只是這樣嗎?&rdo;
白硯點頭,把宋憬聞關於東曉的交待,撿要緊的跟裴摯又敘述一遍。
裴摯罵了聲艹,義憤填膺道:&ldo;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尋不見了?&rdo;
話題已經岔開,接著,兩人如常一般洗漱,休息。
照顧病人是個勞累活兒,裴摯這晚沒再纏著他哥哄他睡覺,白硯自己在一邊的陪護床上躺下了。
可白硯好半天都沒能入眠,沉沉黑暗中,他聽見裴摯說:&ldo;哥,我出事昏迷的那些天,總聽見你叫我醒來,叫我回來。你當真沒出國看我?&rdo;
白硯只作未聞,緊緊閉上眼睛,他腦子裡亂得像是擰著一團麻,以前那些不愉快,他連回想一遍的力氣都沒有。
可能真是因為勞累,不一會兒,白硯神智逐漸恍惚。
深夜,聽見身邊的呼吸聲變的勻緩,裴摯放輕動作翻身下床,拄著拐杖,自己到了洗手間。
他打開手機,滑屏解鎖,點開宋憬聞今天傳給他的視頻。
宋憬聞當時說:&ldo;有些事,裴明遠答應白硯不說,可我從來沒向任何人承諾過什麼,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至少你得看看,你出事後,你身後的人是什麼樣。&rdo;
視頻正是他登山出事,昏迷在國外醫院的時候。
起初,只有躺在病床,人事不省的他。
接著,有個人被護士帶進了icu。
那個人被一身淺藍的隔離服包裹得看不出身段,戴了帽子,就連髮型都看不出。
可是,只是一個模糊的側臉,裴摯就能認出,那是白硯。
那個人最初很鎮定,可腳一在病床前落定,肩膀就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個人望著他,似乎手足無措。抬起胳膊,似乎又不敢在他身上的任何一處停留。
在護士的勸說下,那個人好半天才弓下身子,就這樣佝僂著腰,湊到他耳邊,一聲一聲,像是說了些什麼,肩膀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其實,白硯說了些什麼,他依稀能聽見。
&ldo;裴摯,你看看我……&rdo;
&ldo;裴摯,我來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rdo;
一聲一聲,字字泣血,痛徹心扉。
白硯在哭。
裴摯以為那只是昏迷時的臆想或夢境,沒想到是真的。畢竟,他清醒後白硯不在。他問,裴明遠說白硯沒來過。
他問過白硯一次,白硯說:&ldo;我那時候正在劇組,沒時間去看你。&rdo;
宋憬聞今天是這樣說的,&ldo;他是被裴明遠叫過去的,可他本人似乎並不想讓你知道,聽到你清醒的消息就回國了,臨走交待裴明遠,就當他沒去過。後來你存疑,去查白硯的出入境記錄,你看到的,自然都是做過手腳才遞到你面前的。&rdo;
宋憬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