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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有。
如果把這個行為的成因深剖下去: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裴摯對他不如往昔,更勝過,他想知道裴摯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好像是一回事?不,差別大了。
首先出發點就不同。
前者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計較他為什麼遭遇冷淡,另一個則是站在愛人的立場,關心裴摯的遭遇。
他站在自己的立場,還足夠驕傲,接著就萌生出這種想法:就為了求你關注,我急吼吼地把自己摻到你家事裡去?開玩笑的吧?
可是,對於他跟裴摯來說,這樣的態度真的恰當嗎?即使他們不是情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白硯跟佘晶這場對手戲又是一次通過。
邊城驛站的後院,兩位年輕的情人甚至沒有見面,將軍坐在屋頂等了一會兒,終於看見那紅衣似火的窈窕背影點亮滿眼凋敝的枯黃。
那是他的情人,也是仇人的女兒,少一瞥是不舍,多一瞥則是罪惡。可他依然戀戀不捨地朝那一團火紅瞧著,從懷中掏出一早備好的珠釵,放在掌中細細摩挲。恣意少年頭一次知道什麼是苦澀,那一團紅,讓他輕不得重不得,遠不能近不得。
少女太后跟侍女邁進對面的草廬,將軍拿紅緞將那珠釵裹了個嚴實,翻身而下,把物件放在草蘆外的石階上,這天是姑娘的生日,生日總是該有禮物的。
接著,他又躍回屋頂。
直到看見侍女出門,拾起他那一層把持不住的心意,將軍這才轉身而去。
這一場拍完,導演又對白硯豎起大拇指,而後同一布景,佘晶跟侍女對戲。白硯也在旁邊圍觀。
侍女捧著珠釵,回到屋子裡,&ldo;小姐,你看。&rdo;
侍女能猜到誰來過,少女太后自然也能猜得出。少女驀地起身,窗外,如洗碧空下只有個空空的院子。
少女明媚笑意倏忽消散。
侍女勸道:&ldo;將軍這段時日都這般不尋常,小姐,莫非出了什麼事?&rdo;
少女氣急敗壞,猛地將珠釵砸到地上,&ldo;如今,我不想知道了。&rdo;
少女太后的驕矜果然被佘晶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天天氣格外好,頭頂一輪白花花的太陽,白硯突然被晃得有些頭暈。
這是他跟佘晶最後一場對手戲,之後,將軍和太后在陰差陽錯間分道揚鑣。戲裡的節奏總是比現實更乾脆更殘酷。
布景轉換,中途休息,白硯目光朝周遭掃視一圈,裴摯不在。一直挨著下戲就湊上來逗趣調笑的小混蛋,不知往哪去了。
助理來給他遞水,白硯很順嘴地問了一句。
助理說:&ldo;剛才你那場演完,裴少就走開了,他早先就嘀咕車上都是土,應該是出去清理了?
白硯在原處坐了一會兒,五分鐘後起身,到了驛站外頭。
裴摯還真在洗車,應該是為了避開驛站外邊停著的其他車輛,把車停在十多米之外。正午艷陽當空,裴摯把外套脫了,留著白色短袖t恤,露出兩條精實健壯的胳膊,一副墨鏡擋住上半張臉。
白硯緩緩靠近。
裴摯目光終於停在這個方向,墨鏡隔開眼色,讓整個人氣質顯得有些冷硬,可唇角掛著的笑意相當爽朗,&ldo;你怎麼出來了,別過來,這兒又髒又曬。&rdo;
白硯在兩米之外停住腳步,&ldo;我就在這兒待會兒。&rdo;
裴摯打量他一會兒,見近處沒旁人人,問,&ldo;你想我了?&rdo;
白硯望著裴摯比陽光還熾亮的臉龐,沒說話。
裴摯用帶水的抹布在車身來回擦拭,眼睛一直朝他瞧著,半晌,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