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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賢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番話說出來，黃蕊卿可能會瞪大眼睛對自己頭來360度欽佩的目光。然而她只是嘴角向上彎了彎，&ldo;如果警。廳有那麼多像你一樣願意思考的人，那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更多光明的存在。&rdo;

這是什麼意思……算誇她嗎？會不會太含蓄了點。

&ldo;但我只是一個基層的，這些只是我瞎猜亂想的而已。說句實話，我還是很想聽聽您的意見。&rdo;

&ldo;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所有的意見也只是猜想，不具有任何的專業性和準確性。作為一名警。察，事實永遠都比意見要來得更加可靠。我們警。廳會給每一位大眾一個讓人滿意的交代的。所以不要想太多。&rdo;黃蕊卿站起身子，將包包挎在身上：&ldo;我就不與你閒聊了，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藥。&rdo;

就像渾身上下的力氣打在棉花身上，張曉賢感到有種說不出來的憋屈感。原來小說裡面，黃蕊卿不是做夢都像要手刃殺父仇人嗎？現在自己可是眼巴巴跑來給她開外掛，這麼把自己拒之千里是幾個意思？

&ldo;唉‐‐&rdo;她聽到綠綠的嘆息在自己的腦子裡面迴響。

&ldo;在宮斗小說裡面，你很有可能活不過前三章。&rdo;

&ldo;什麼意思？&rdo;張曉賢不解綠綠為什麼要這麼說。

&ldo;你見過哪個人一上來就亮出自己的底牌啊！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要循序漸進，你是要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來給黃蕊卿啊。人家被嚇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do;

張曉賢：&ldo;你為什麼總要拐著彎罵我傻呢？&rdo;

綠綠：&ldo;我在親手教你什麼叫餘音繞樑，回味無窮。&rdo;

張曉賢：&ldo;難為你罵人可以罵的那麼清晰脫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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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三十六分。

耳邊悶地響起一聲qiang響，陳永仁感到身體某處像破了一個洞，有熱源滾滾不停地向那處往下流。他摸了一把，猩紅的顏色像一朵玫瑰在他自己的手中綻放。他記得那朵花，是劉建明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當時在音響店裡面他還笑著推脫說這份禮物太過女氣，送錯了人。

可是他卻說：&ldo;玫瑰一直都是危險的，跟我們一樣。&rdo;

鬼使神差，他接受了這份禮物。就像接受了撒旦的邀請函，從此踏入了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畫面切換，他又回到了明朗的天台。仰著頭，他可以看到乾淨的淺藍色天空，棉花糖一樣輕盈的白雲悠然漂浮。耳邊除了那一聲悶響以外安靜了好一陣子，等他意識開始迷糊的時候，隔著老遠，似乎又警。戒聲傳來，又或許那聲音在他的旁邊只是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察覺。但不重要了，他望著淡藍色的明朗天空，他還是陳永仁，該受這一槍的陳永仁。

凌晨七點過五分。鬧鐘適時響起，叮鈴鈴的振動首先打斷了他的清夢。睜開眼睛，單調的天花板還在自己上面，側過臉，是身旁人被打斷不耐煩的容顏。

陳永仁自笑笑，他還活著，地獄還在繼續。

身上有一隻手橫過，關掉了鬧鐘。陳永仁轉過臉，剛好可以看見劉建明將被子往上拉，裡面昨晚兩人歡好的味道順著他的動作上撲，陳永仁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