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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璜雖說情緒穩定下來了，狀態卻隱隱有些不對。張青陽知道這是必然，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他自己也不大好受，在荒古大殿裡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力量用來對付英王而消散殆盡，說不上哪裡痛，就是渾身都不對勁兒。

明璜在他懷裡睡過去了，呼吸緩慢。

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未醒。

新任太醫院主仔細檢查一番後，向楊知白一拱手：&ldo;陛下心神失守，又吸入過多亂魂香，道心崩潰，元嬰開裂，神魂受創。恕老夫直言，陛下命不久矣，請丞相著手準備國喪大典吧&rdo;

楊知白面部肌肉稍稍抽搐了一下：&ldo;你確認，陛下已經回天無力。&rdo;

太醫院主鄭重稽首：&ldo;微臣以性命擔保，除非大羅金仙降世，陛下的性命無力回天。&rdo;

楊知白默然片刻：&ldo;你出去吧，不許向任何人說起這事，否則。&rdo;他眼神凌厲似刀，&ldo;一刀刀片了你的舌頭!&rdo;

太醫院主道：&ldo;微臣必守口如瓶。&rdo;悄悄出去了。

楊知白長嘆一聲：&ldo;你都聽到了，打算怎麼辦?&rdo;

角落裡的張青陽緩緩現身：&ldo;我想帶他離開，去找北升想想辦法。&rdo;

楊知白道：&ldo;北升也懂醫術?&rdo;

&ldo;不知道。&rdo;張青陽目光轉向龍床上的明璜，他睡顏安詳，臉頰依然豐潤年輕，一點都看不出死亡的徵兆，&ldo;我有辦法治他，但是不確定他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rdo;

楊知白又嘆了口氣：&ldo;如此一來，這可難辦了。紫宸殿遇襲，百官惶惶。我費盡氣力才壓下了消息，你又要帶走陛下，這叫我如何糊弄他們。&rdo;

張青陽道：&ldo;楊丞相為官多年，經驗豐富，這點事應該難不倒你。&rdo;楊知白聞言失笑，又聽他說：&ldo;再不濟，你宣布他駕崩了也行。&rdo;

楊知白霍然變色：&ldo;張公子勿要胡言亂語!&rdo;

&ldo;想要治好他，我得帶他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要很久才會回來。&rdo;張青陽淡淡地直視楊知白，&ldo;我覺得，宏靈等不起，暗中的魑魅魍魎也等不起吧?&rdo;

楊知白撇過頭去，一言不發。

一片死寂。

&ldo;你……真有萬全的把握能治好他?&rdo;

&ldo;對。&rdo;

&ldo;你一去，要多久?&rdo;

&ldo;不知。&rdo;

楊知白愁得不行，甚至想抽支水煙壓壓驚，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ldo;假如陛下醒來了，他可願意?&rdo;

&ldo;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他不能不願意，對吧?&rdo;

楊知白捋著鬍鬚：&ldo;如此……罷了。&rdo;

出城的事宜由江川安排，楊知白一手準備國喪大典，一手準備在一干皇子皇孫中挑選繼承人，同時少不了重靈宗的支持‐‐自然由張青陽來聯絡。

張青陽修書一封，把事情前後說了，飛給未悔峰。

他本人則在一個霧茫茫的凌晨，啟明星剛剛升起的時候，悄悄出了皇宮。

灰色馬車駛過護城河，慢慢騰騰的穿過大半個國都，一直駛到郊區的永安鎮。

張青陽抱著一卷畫下車，道：&ldo;多謝。&rdo;

江川探出個腦袋：&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