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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手裡有東西，展開一看，呂布怔了怔，被曹軍搜走的紅佩完整躺在手心，厚繭子蹭上去還溫的。

暈之前的畫面漸漸湧來，呂布錘了錘腦袋，攥著玉，抬頭想喊人，喉嚨乾澀，發不出聲。

林里靜悄悄的，人影都沒有，甲葉碰撞的嘩啦聲格外響，呂布踉蹌著靠回樹旁。

等婁青打獵回來，就看到這般頹廢的呂布。似是想起那個紅袍銀甲將軍，婁青眼眶紅了，轉頭拿袖子擦擦淚，將章狍野雞烤上。

不過一會兒功夫，有馬鳴聲漸近，呂布猛得抬頭，恍惚見匹白馬身後還跟了匹棗紅馬，是趙雲奔樹林來。

不是子川

失落?愧疚?後悔?痛苦?還是捨不得?也不知道什麼心情，整個人都堵的難受。

&ldo;陛下&rdo;

&ldo;陛下&rdo;

&ldo;曹軍將至，請陛下移駕。&rdo;

耳邊傳來趙雲急呼聲，呂布回神，拳頭打過去被趙雲閃開。

&ldo;陛下是我，趙雲。&rdo;

&ldo;為什麼，不救他。&rdo;

看口型，趙雲沉默，當時那種情況，李紀擋住鐵騎卻也撐不了多久，

大軍在後，外有伏兵，單騎救一人還行，若是二人，苦戰之下，怕都要栽到潼關。

見趙雲不答，只遞水囊來。呂布無聲苦笑，嗓音潤過後啞而沉。

&ldo;我曾嘲群雄無能，自以為戰遍天下無敵手，便能成就霸業，與他同享大統，守這江山為限，卻沒想到。&rdo;

呂布摩挲著玉佩，久久無言，

&ldo;這不是陛下的錯。。&rdo;

趙雲將棗紅馬牽過，目光堅定，呂布微怔，遂而嘁道。

&ldo;陛下?大唐都被滅了，還叫什麼陛下。&rdo;

&ldo;沒了李紀的大唐，是什麼大唐。&rdo;

呂布上馬，眼看天外，神色離離，趙雲急道，

&ldo;那怎行!陛下不可因李紀一人&rdo;

趙雲猶豫著住口，還欲說什麼，婁青在旁拐了拐耳語兩句，趙雲表情微動，翻身上馬，行禮賠罪。

&ldo;這兩日，從酒泉佯敗至宣威，子川命我二人一直敗出汪陶，與主公去找馬騰。&rdo;

&ldo;他倒安排的明白。。&rdo;

雖是大敗，隊伍並不散亂，步聲齊整，斗大帥旗旁，依舊飄揚著李字將旗。

見馬騰說明情況，馬騰大慟，正逢馬騰與羌部的仗打完，羌族首領來降。

晚宴落座，本來大勝該熱熱鬧鬧，現在沉默半天沒人吱聲，篝火燃燃，馬騰舉樽朝天。

&ldo;李兄弟全忠全義，有骨氣，壽成砍柴出身，不懂什麼詩歌以賦，但這半軍之糧的情義，我定加倍報之。這第一杯酒，我敬李兄弟。&rdo;

說完橫臂灑酒於地，眾人肅容，亦敬於地，祭奠亡靈。

氣氛有所緩解，上酒席，獨呂布一人，悶頭灌酒，趙雲想攔被貂蟬和馬騰拉住。

等大醉被親衛扶進帳，坐床沿呆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李紀死前給的物什。

手腕被上了白藥，藥力還在使不出勁。

急著從懷裡掏來，結果掉地上，滾了兩圈，呂布跳下床，拍了拍沾的土渣，連解三層絹布，手卻開始發抖，

裡面沒有書信，也不是值錢家當，只靜靜堆著幾塊果脯，燭光下，橙黃皺巴的皮上還帶些白白糖霜。

麻木的往嘴裡塞了李子，還咽不下去，酸甜四散，呆坐地上，似哭似笑，連咬碎果核都不知。

&ldo;李子川&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