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页)

那表情刺/激著年少的賀憫，他直直地沖向那兩人，手中是不知道從哪裡撿的菜刀。但是他太過弱小，還未接近二人就不知道被誰踢飛出去，五臟六腑疼得幾乎要移位了。

他聽到其中一個士兵對宋霄的父親說：&ldo;將軍您看，這種暴民都應該殺掉。&rdo;

死了也好，能和大家在下麵團聚。賀憫趴在地上絕望地想。

宋霄的父親忍無可忍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直接廢了二人的手腳。

那兩個人最後死在了賀憫的刀下，那把菜刀有點鈍了，一刀下去都看不見骨頭，非要銼上幾刀才能割下一塊來。明明是第一次殺人，但他心裡一點兒都不害怕，神色麻木地做著他們對尉犁縣百姓做的事。

宋霄的父親放了一把火，帶著他站在縣外的戈壁上，靜靜地看著火光將他的家園吞噬。

&ldo;您帶我走吧。&rdo;年少的賀憫突然笑了，眼底躍動的火焰漸漸歸於平靜，&ldo;您跟那些人不一樣。&rdo;

宋霄的父親抬手摸了摸他的頭：&ldo;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手上沾滿了外族人的血。所有戰爭的由頭歸根結底也是一樣的‐‐位高權重者內心的貪慾。&rdo;

賀憫抬起頭仰望他：&ldo;可是，您不帶我走我也無處可去了。&rdo;

&ldo;你去若羌的任何一座城鎮都可以繼續生活，跟著我只會同若羌士兵刀劍相向。&rdo;宋霄的父親直接拒絕。

&ldo;一直都是若羌與樓蘭挑起事端，魏國地域遼闊，對西北這片不毛之地並沒有什麼念想。&rdo;在這戰亂之地生活了這麼久的賀憫心中通透，&ldo;若是真有哪一天，魏國想要吞併若羌，到時候我再反過來幫若羌對付魏國也不遲。&rdo;

宋霄的父親也是個奇人，就這麼一個不穩定因素，他還真的給帶回了軍中，甚至還讓賀憫進了宋家軍。

軍紀嚴明的宋將軍令賀憫心悅誠服，只是後來，若羌的探子還是找到了他。

再後來，就有了如今的事。

宋霄端起酒碗，卻被賀憫按住了胳膊。賀憫欲言又止：&ldo;子毅……&rdo;

&ldo;這麼多年的兄弟，無論你選擇哪一方，我都不怪你。&rdo;說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的醇香在口齒間蔓延，令宋霄意外的是，除了有些暈，並別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賀憫微微一笑，看著身形不穩的宋霄，壓低了聲音道：&ldo;我這酒，只送行，不送命。&rdo;

國師出現在他的身後，神色淡淡的：&ldo;賀副將，你可想好了。&rdo;

賀憫看著已經換上自己臉的神官：&ldo;想好了。&rdo;他將三人的衣服換過來，然後又取出國師先前給的人皮面具仔仔細細地貼在臉上，沒有一絲間隙。如果沒有國師的藥水，宋霄的這張臉便褪不掉，最終會與他的屍骨一同爛在泥土裡。也不會有人知道，死的其實是他賀憫。

他看著被國師夾在臂彎內的宋霄，為自己重新斟了一碗酒，遙遙敬了他一杯：&ldo;樓月之死是魏人所為，我不能辜負母族，亦不會背叛兄弟。&rdo;

他在動手前就將宋霄的所有後路都計劃好了，一直到死，他都不後悔這麼做。

第三十六章 錦書

慕容瀾從快馬加鞭送來的一堆奏摺中翻出了一封信，抽出信紙只有薄薄的一頁，上面的蠅頭小楷清秀精緻的仿佛謝明珏本人一般。

&ldo;陛下尊鑒：

鄙寓均安，可適遠念。時行金令，律應清商，宮中所植梧桐，葉飛庭畔。君相已去數日，現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