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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莨無語凝噎,喉間都是酸澀的淚,說不出話來。她想說:無論你是人是妖,我都不介意的, 我只想同你相伴一生, 也是你許諾與我的。
帝君捏了捏拳, 她的眼淚就像是灼燙的鐵水滴滴烙在他心口, 疼得難受。忍住將她擁在懷裡的衝動,冷聲道:&ldo;如此你可以去同沈霄說了,讓他無需再費勁,你已看到了我真身。&rdo;
步莨不停搖頭, 抽泣不已, 放下手,喘著氣:&ldo;不會的, 我不說,誰都不會說。你信我,曦華,你信我!&rdo;
帝君靜睇她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步莨嚇得跑過去,慌忙拽住他手臂:&ldo;你去哪兒!&rdo; 眼裡儘是驚恐。
帝君終是緩和些語氣:&ldo;我出去散散步,你洗漱完先睡。&rdo;
步莨攥緊他衣袖:&ldo;你…你不會離開的吧?&rdo;發顫的聲線顯露她惴惴不安的心緒。
帝君拍拍她手背,嘆道:&ldo;我只是有些混亂,出去冷靜一下。&rdo;
步莨知他不會騙自己,卻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可又不想再同他起爭執,她不舍地鬆開他衣袖。泛著水光的杏眸一瞬不瞬凝看他:&ldo;那你早些回來,現在夜晚山里寒意襲來,不要待得太久,要…要回來哦。&rdo;
她重複叮囑他要回來,其實是說給自己聽,她怕他的離開,十分怕。她覺得自己腦袋大概是被驢踢了,才會說出只要他想離開就放他走的話。
她根本就沒辦法放手!一瞬都不可能!
&ldo;恩。&rdo;帝君淡淡應了聲,轉身離開。
步莨呆呆站在屋中良久,才垂著頭走到桌旁坐下。
她端起茶杯咕嚕咕嚕灌下,又倒了一杯,快速喝下。仍覺不夠,索性捧著茶壺舉起,仰頭對著壺嘴拼命喝。
喉間好似乾涸了多年的河床,如何也滋潤不夠,依舊渴。她急切切灌著,就像灌酒一樣。這會兒,她終於曉得為何人們喜愛喝酒,尤其是心頭愁悶時。
忽然哽了一下,茶水立馬嗆在喉頭,她猛將茶壺拍在桌上。低下頭拍打胸部,咳得撕心裂肺的,直把眼淚也咳了出來。
步莨緩緩趴在桌上,肩膀顫抖,忍著哭聲。嘴裡含糊念念:&ldo;我沒有同沈霄說過關於你的半個字,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為何懷疑你是妖,我從沒同誰說過。我也叮囑了巧思不可以同……&rdo;
她猛地頓住,抬起頭來,用袖口胡亂擦了把臉,儘量鎮定思緒,細細串聯所有事。
‐‐寨中同沈霄接觸過的人,她所知的只有曲巧思。而曲巧思將她的話傳達後,沈霄就寫了邀約信和請帖。所以唯一確切懷疑過曦華是妖物,又同沈霄這段時間接觸過的人,只有曲巧思。
步莨眼裡迸出惱怒,憤然咬牙:&ldo;曲巧思!!!&rdo;
玉壺山頂榆樹上,帝君緊皺的眉頭一刻未松。望著當空皓月,腦中全是她的淚臉,她傷心哭泣的模樣。失而復得,就該好好珍惜,他發誓不會傷她的心,要好好護著她,今晚卻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他實在對沈霄劫數的事一籌莫展。一想到步莨對沈霄那般信任,就連認為他是妖的事也告知,他便心生慌亂。怕她會逐漸對沈霄敞開心扉,直至有一天喜歡他。他知道步莨心裡暫且只有他一人,可如今還有個難以控制的因素‐‐命本。他無法更改沈霄的命數,就只能從步莨心裡下手,讓她意識到同沈霄過於親密來往,他會很惱怒。
這種做法即殘忍又有些卑鄙,利用她對他的依戀,加重對她心底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