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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進門還沒等趙榮聲說話便急急地說：&ldo;衛副長官有請，走吧。&rdo;

衛立煌的住處雖是戰地住室，也比較講究。八仙桌上點燃四根蠟燭，四周的牆上糊著乾乾淨淨的白紙，行軍床、行軍沙發、茶几、電話、地圖一應俱全。趙榮聲看著，感覺很不是味．因此他很拘束。坐下以後，衛士走過來沖了茶水，又放了一包瓜子。

衛士出門後，衛立煌關了房門說：&ldo;正在作戰，沒什麼招待，喝點茶，吃點瓜子。&rdo;

趙榮聲沒有說話，點著頭呷了一口茶。

衛立煌大概看出了趙榮聲的拘束，他哈哈一笑說：&ldo;莫要拘束，親不親，故鄉人嘛!請你到這裡來，是想讓你幫幫我。&rdo;

聽了這話趙榮聲很驚訝，他&ldo;啊……&rdo;了一聲，一時不知如何措詞。

衛立煌誠懇地說：&ldo;一點不假，是想讓你幫幫我。你想想，要在華北抗戰，就決不能退過黃河。上次玉階兄和我談到，要打沒有後方的戰爭，打這種戰爭，我們部隊的老一套不行。什麼發動群眾，搞好宣傳，我們一竅不通。我想也搞一個像八路軍戰地服務團一類的團體，這個團體叫戰地工作團，好不好?&rdo;

趙榮聲沒想到衛立煌會指派他幹這種工作，立刻來了精神，他爽快地答應著：&ldo;好，我一定盡力。&rdo;

衛立煌又說：&ldo;關鍵是要找一些能吃苦、有戰鬥精神的大學生。工作團里的人要會演戲，能打仗，又會寫文章。這種人好找嗎?&rdo;

&ldo;好找，現在西安成了華北戰場的大後方，那裡有許多平津的流亡學生，招收幾十個這樣的人，我想不成什麼問題。&rdo;

&ldo;組建戰地工作團的命令，在郭參謀長那裡，明天你就去取，這個事情由你和劉毓珩秘書負責，準備好就到西安去。將來劉毓珩做工作團的主任，你還回到我的身邊來。&rdo;

&ldo;好的，保證完成任務。副長官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告辭了。&rdo;

衛立煌伸手向下壓了壓，讓趙榮聲又坐下又說：&ldo;你著什麼急呀!趙秘書，你是共產黨員嗎?&rdo;

對這些問題，趙榮聲早有準備，因此說起謊話來依然平靜。他說：&ldo;八路軍中的共產黨員都是經過長期考驗的堅強戰士，我參軍還不到三個月，人家能要我嗎?咱們都是老鄉，你又是我的上司，我是不能騙你的，說實在的，我是&ldo;民先&rdo;隊員。&rdo;

&ldo;民先隊員，&l;民先&r;是個什麼組織?&rdo;

趙榮聲解釋說：&ldo;&l;民先&r;是&l;民族解放先鋒隊&r;的簡稱。&l;民先&r;隊員基本上是由熱愛祖國、獻身抗戰的青年大學生組織成的。&rdo;

&ldo;好，好，好!&rdo;衛立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坐下來接闐著講道：&ldo;咱們的戰地工作團就是要&l;民先&r;，不一定要共產黨員，若是共產黨員混進來了，人家也不一定聽咱的。&rdo;

朱老總把衛立煌的脈號准了，為了戰爭，他不得不向八路軍學習，但內心不願讓共產党進入他的部隊。他哪裡知道趙榮聲、劉毓珩本來就是共產黨員，後來招收的戰地工作團員也是清一色的共產黨人和進步青年。

毓珩、趙榮聲到達西安之後，首先到七賢莊第18集團軍駐西安辦事處向林伯渠同志匯報工作。林伯渠聽了十分驚喜，他說：&ldo;你們幾個青年人能擔負這副重擔，實在了不起。招人的事好辦，我做些工作，延安抗大、陝北公學、延安魯迅藝術學院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