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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立煌鄭重地說：&ldo;朱玉階對我很好，真心實意希望我們抗日有成績。這個人氣量大，誠懇，是個忠實的長者。&rdo;

聽了這話以後，他才把朱總司令的批評，傳達給劉毓珩和工作團的人。

這一段時間衛立煌常常到&ldo;中山堂&rdo;借閱圖書。像《辯證唯物主義》、《政治經濟學》之類的書籍他都看。一天他問趙榮聲：&ldo;&l;中山堂&r;里的好書怎麼都不見了?&rdo;

趙榮聲搪塞不過，只好據實而言。他說：&ldo;上次朱德總司令看了中山堂的圖書，提出了批評。朱老總說，放這樣圖書不好，因為國民黨部隊的成份很複雜，若有人反映上去，對衛副長官很不利。&rdo;

衛立煌想了想說：&ldo;玉階兄有遠見，人家說得不錯，以後辦什麼事情，要顧及影響。&rdo;

這一段時間，衛立煌讀了不少的書。他讀書一般先自學，一些不懂的問題再由趙榮聲輔導。他自幼跟著私塾老師學習，從《三字經》破蒙，接著讀《四書》、《五經》，受封建主義的&ldo;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rdo;以及&ldo;仁、義、禮、智、信&rdo;一套理論影響很深，以後在陸大學習軍事時，閱讀了孫中山的《三義》、《建國大綱》、《建國方略》一些書籍。但對於近代的社會科學，尤其是抽象的哲學接觸很少。抗日戰爭開始之後，受到周恩來和朱德的影響，特別是訪問延安之後，思想轉變很大，認識到救中國恐怕只有走共產黨這一條路。剛開始讀《解放》周刊、《群眾》雜誌，繼而學習《論持久戰》、《大眾哲學》，發展到學習《辯證唯物主義》、《政治經濟學》。戰爭空隙的夜晚，是衛立煌學習的好機會。一天晚上，趙榮

聲來到衛立煌的住宅。他一走進門，衛立煌便說：&ldo;請先生來，是想讓先生再上一課。&rdo;

趙榮聲知道衛立煌是在開玩笑，也笑著說：&ldo;鈞座這麼說，我就不好意思了。&rdo;

&ldo;開個玩笑，別不好意思嘛，軍中我是不開玩笑的，只有在這裡……&rdo;衛立煌翻開筆記本看了一下問：&ldo;唯物論是一個怎樣的說法?&rdo;

趙榮聲雖說年紀不大，但才華出眾，學過的東西過目不忘，講起話來口若懸河。他說：&ldo;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偉大的思想家說過，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社會的存在，而是社會的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這便是唯物論的基本觀點。&ldo;自古以來，哲學分為兩大類，即唯心論和唯物論。唯心論看問題過分誇大主觀的、精神的東西，而唯物論則看重物質的、客觀的東西。比如宿命論，只信命，不奮鬥，就是一種唯心論的觀點。

&ldo;蔣委員長最佩服明朝的王陽明。王陽明的觀點是&l;萬物皆備於我&r;。就是說萬事萬物都包含在我的主觀意識里，不承認客觀事物的存在，這是一種主觀唯心論。蔣委員長講&l;不誠無物&r;，把誠看得重於一切，這是一種愚民哲學。他只要求別人對他誠，而他對別人從來沒有誠過，他對許崇智誠嗎?對馮玉祥誠嗎?&rdo;

這個小秘書敢當著衛立煌的面攻擊蔣介石，衛立煌沒有惱怒，反而開心地笑著。

衛立煌思索著說：&ldo;抗戰初期，有一種速勝論的說法，我看也是一種唯心論。&rdo;

&ldo;對，鈞座看得很準。&rdo;趙榮聲又說：&ldo;唯物論的例子很多。《孫子兵法》中說，&l;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就是唯物論的思想。再者，就是《論持久戰》，文章通過對中日雙方軍事、政治、經濟各種具體情況進行分析，得出抗日戰爭必須經過長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