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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房頂上集著厚厚的雪被，屋檐處的冰凌盈尺，狂風呼叫著，把大樹吹得東搖西晃的。人們躲在室內穿著棉衣也感到寒冷，路上很少見到行人。新任第14軍軍長陳鐵住的地方是臨時租用的一家民宅，迎著大門是三孔靠山窯洞，軍長就住在中間的窯洞裡。軍長的住室里一片熱氣騰騰，門口不遠處放著一個碩大的炭盆，大塊大塊的煤炭燃燒著，使窯洞裡的氣溫暖和非常，陳鐵和衛立煌脫了棉大衣坐在桌旁。桌上放著幾盤飯菜、酒具。桌子中間的火鍋冒著熱氣。

&ldo;吃，吃，趁熱吃。&rdo;陳鐵讓著客人。

衛立煌慢條斯理地吃著說：&ldo;陳軍長，給重慶去電那回事，我本來不抱多大希望，想不到竟是那樣的順利，你說怪不怪?&rdo;

陳鐵是個聰明人，對這個事也想了許多，他說：&ldo;福禍相倚，見怪不怪。你和蔣介石的矛盾已非一日，基於戰局，他不得不用你。若是他的親信李默庵羽毛豐滿，他能用你才怪哩!你想想，山西這個局面，部隊龐雜，他李默庵能指揮得動嗎?&rdo;

衛立煌想想也是這樣，便說：&ldo;這麼說還得給老蔣留一手?&rdo;

陳鐵喝完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後睜大了眼睛說：&ldo;這還用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總得有一條退路。老蔣的陰毒你不是不知道，不要讓他把咱們兄弟逼得無路可走。&rdo;

衛立煌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想了一下說：&ldo;對，你說得不錯。&rdo;

&ldo;鈞座為人太實在，不少人都說你吃虧就在於老實，只知道打仗，除了打仗，什麼事也不想。&rdo;

衛立煌撫著小鬍子笑了：&ldo;怎麼不想，我現在就想著一件事。&rdo;

&ldo;什麼事?&rdo;陳鐵問著。

衛立煌用筷子沾了點酒，在桌子上寫了個&ldo;李&rdo;字說：&ldo;這個人在我們這裡,終究是個禍害，我想把他弄走。&rdo;

陳鐵又給衛立煌倒滿酒說：&ldo;對，這個想法很對。不過，不能操之過急。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do;

衛立煌眨著眼睛說：&ldo;陳軍長，又外道了是不是?你我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講的呢?說吧，快說吧。&rdo;

陳鐵縝密地說：&ldo;蔣介石想把你衛立煌架空，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可以直接指揮到軍、到師，使他的這個軍團長感到無所事事，到時候，你就是留他，他也不會呆在這裡。&rdo;

衛立煌附掌一笑說： &ldo;好，這個辦法好!&rdo;

&ldo;這樣做省得老蔣說你排斥異己，省去了許多麻煩。&rdo;

衛立煌和陳鐵滿上酒杯，碰了一下，喝得一乾二淨，他們相視一笑，許多話盡在不言中。

陳鐵的辦法果然有效，沒有多長時間，李默庵主動請調。這個軍團長一走，第33軍團自然就不存在了，這樣衛立煌的第14集團軍就有了第9軍、第14軍、第15軍、第93軍四個軍的兵力。

（7）劉少奇會見趙榮聲

趙榮聲自西安回來以後，將西安之行的結果轉告衛立煌，衛立煌和陳鐵說的給蔣介石留一手，就是和延安聯繫的事。趙榮聲每次到衛立煌這裡來，衛立煌總要詢問這件事。

一天夜裡，衛立煌正在燈下看書。趙榮聲如約來到衛的住室。衛立煌站起來走到趙榮聲的面前問：&ldo;你從西安回來有10多天了吧？&rdo;

&ldo;不錯，整整18天。&rdo;

&ldo;延安方面怎麼還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