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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坐在床上發呆，陳上扭開門鎖悄悄打開一條fèng，見她醒了走進來，摸了摸她額頭，冰冰涼涼的，燒退了，&ldo;好點了沒？&rdo;

她點頭，環顧四周問：&ldo;這是你家？幾點了？&rdo;

&ldo;快十點了。你要不要再躺一會兒？&rdo;

唐譯搖頭，打了個哈欠，側過身來看著他床頭說：&ldo;這幅畫蠻好玩。上面這隻黑鴨子要是會叫就好了，可以當鬧鐘用。&rdo;

陳上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ldo;這不是畫。&rdo;

&ldo;不是畫？&rdo;她裹著毛毯站起來，湊上去仔細看了看，&ldo;哦，原來是刺繡，繡的真好，看起來跟真的似的。怎麼不繡個美人，繡只鴨子？&rdo;

&ldo;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l;唐老鴨&r;，你看像不像？&rdo;

&ldo;唐老鴨？名字取得蠻不錯嘛。被你這樣一說，看起來是有點像。&rdo;

陳上懶洋洋地說：&ldo;忘了糾正你，這不是刺繡。&rdo;

&ldo;不是刺繡？&rdo;唐譯叫起來，&ldo;你又騙我，明明是繡的。&rdo;

&ldo;你怎麼老覺得我騙你？我明明從來沒有騙過你。這是發繡。&rdo;

&ldo;發繡是什麼？&rdo;

&ldo;簡而言之，就是用頭髮繡的，你的頭髮。&rdo;

唐譯一開始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時跳起來用枕頭打他，&ldo;你還說沒騙我！我叫你整天拿我尋開心！&rdo;

陳上笑嘻嘻抬起胳膊擋了幾下，突然跳上床一把把她按住，威脅說：&ldo;你再打我就不客氣了啊。&rdo;

&ldo;那你想怎麼不客氣啊？&rdo;

陳上伸出一隻手指在她臉上划來划去，有意無意擦過她的唇，似笑非笑看著她，&ldo;你說呢？&rdo;

唐譯剜了他一眼，&ldo;起來！&rdo;

&ldo;行，我知道你嫌棄我。不過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麻煩你下次剪頭髮記得把剪了的頭髮拿回來。你瞧，這隻唐老鴨不是挺可愛的麼？&rdo;

唐譯聽他說的奇怪，等他走了，對著鏡框輕聲說：&ldo;鴨子，鴨子你告訴我，陳上是不是又在騙我？&rdo;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沉默。

她洗漱完下樓，本來要走。韓姨正在準備午飯，拉住她笑說：&ldo;急什麼，吃了飯再走也不遲，特意給你燉了湯呢。&rdo;唐譯不好拂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問她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韓姨忙說：&ldo;不用，不用，你病還沒好，快回去歇著。&rdo;

外面天氣正好，明亮的陽光奢侈地籠罩住全身，院子裡的大部分樹的葉子掉光了，走廊左手邊有一個很大的花房，裡面種滿了五顏六色的花以及形狀各異的綠色盆栽。

正坐在花房裡畫畫的蔡婉婷隔著玻璃門見到外面的唐譯笑了笑，招手示意她進來，&ldo;外面冷，快進來。&rdo;

唐譯見她像主人一樣自然地招呼自己，感覺有些彆扭，指著她畫的水仙笑說：&ldo;畫的真好。&rdo;

&ldo;閒來無事，畫著玩。你病好了嗎？&rdo;

&ldo;好多了，謝謝。&rdo;

蔡婉婷扔下畫筆，&ldo;來，曬一曬太陽，天氣難得的好。&rdo;唐譯在一張藤條編的躺椅上坐下，左上方有一盆弔蘭，長得很茂盛，枝葉一直垂到肩膀上，時不時撓一下她的脖子。百合花發出濃郁的香氣，熏的大病初癒的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