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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維揚繼續一本正經，他搖了搖頭：&ldo;不是，醋味。&rdo;

岳知否瞪他一眼，笑了一聲，不理他了，轉身要走：&ldo;瞎想就算了，還胡說。&rdo;白維揚幾步在後面跟上：&ldo;沒有沒有，我……&rdo;眼角瞄到本子上那句&ldo;桃花如面柳如眉&rdo;，他在心裡啐了一口，呸……呸！&ldo;不是，這個……她在我離開京畿之前就嫁人了，如今也許都有幾個娃了。&rdo;

原來真有其人，岳知否不覺停了步。她都沒問，後面白維揚就全供了：&ldo;就以前府里那個丫頭採薇，你見過的‐‐&rdo;他一說岳知否就記起來了，她以前跟洪青他們進府辦事的時候，見過這個名叫採薇的丫頭一次，長得嬌小玲瓏的，十分可愛。她說道：&ldo;哦，記得，見過。&rdo;

白維揚一直將一句話奉為圭臬‐‐這世上文人和女人是不可以相信的。雖然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感興趣，但從剛才她把一首破詞反覆看了幾遍的行為就可以看出，她對此是有點介意的。白維揚毫不猶豫全盤供了：&ldo;她是我屋裡的丫頭，那時候府里人都不待見我，就她對我還不錯，就……不過她調過來我這邊一年，就被嫁出去了。你知道的，我那時候，喜歡的都留不住。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他們是故意的。&rdo;

岳知否沒料到他這麼輕易地就坦白了。現在的她是想不起來採薇具體長什麼樣了，但在白維揚的隻言片語里，她仿佛看見了詞裡那個眉目如畫的小姑娘，看見她和少年的白維揚調笑。記得十幾天前，岳知否在煙雨湖邊祭奠關雄飛他們的時候，還為了關雄飛一句&ldo;沒幾個人真心待他好的，你真心對他，他會記住的&rdo;，愧疚了好久好久。她以為就她一個被他記住了，沒想到在她之前原來還有一個。這麼一對比，她就莫名有些不舒服了。

她臉上雖然沒有明寫著不高興，但她一開口，就忍不住酸。&ldo;雖說如此，但她走之前不是挺好的麼？就在你屋裡，每天回家都能看著。&rdo;敏銳如白維揚怎麼會感受不到話里的醋味，這種場面最難把控了，他不覺有些緊張。緊張得來又很得意洋洋。&ldo;哪裡好啊，就是她每天都在才不好。&rdo;他說道,&ldo;以前家裡窮，冬天冷得很，我習慣了蜷成一團睡。你見過的，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睡成那樣像什麼話啊！&rdo;

岳知否瞄他一眼。你也知道不像話，你也知道你抓到什麼抱什麼，捲成一團睡得像個貓的樣子很不像話。白維揚又說道：&ldo;我就是不想讓她看見啊，多丟人哪你說。&rdo;岳知否不看他，彎腰去將長凳上的書翻個面繼續曬。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在想什麼，她&ldo;喔&rdo;了一聲之後，竟脫口而出，道：&ldo;那你還挺偏愛人家啊，在她面前知道丟人，給我看見就不丟人了。&rdo;

&ldo;那不一樣……&rdo;

他好像是隨口答，這四個字卻仿佛針一般刺在她身上，竟讓她心裡隱隱地有些抽痛。而後轉念一想，她給他的好，採薇也能給。況且採薇如今身為人婦，再不可得，他少年時傾心的女子，又怎麼是她能去比的。再一想，他一直以來也許只是把自己當戰友，她怎麼又能去跟那樣一個女子相提並論。她轉過頭去看他一眼，又迅速轉開目光。短暫的惝恍過後，她沒說話，抱著空空的書箱，轉身走了。

明明她是因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才轉身走開的，但一路走，她就一路禁不住想。他怕採薇看見不喜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