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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停了下來,衛方承跟著岑非從轎子裡下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己眼前跪了嗚泱泱的一大片,他們對著岑非齊聲喊道:&ldo;恭迎教主。&rdo;
岑非早見慣了這等事,說了一句&ldo;都回去吧&rdo;,便拉著衛方承去了自己的院子裡,與他聊了一會兒,又在自己的院子裡安排了一件房間給他。
衛方承也在玄明教待了半個多月了,這半個月來他過得還不錯,除了晚上的時候這裡的氣氛多少有些詭異,其他時候他適應得都挺容易,而玄明教中的弟子也沒有江湖中傳的那麼可怕,他們偶爾也會聚在一起喝酒打牌,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八月初八的這天岑非不知怎麼了忽然把他趕出了他的院子,在外面給他另外安排了一間房間,衛方承心中奇怪,但也按照岑非說的做了,甚至沒有問一句為什麼。
夜半三更,宮千璧倏地一下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推開門,一點也沒有掩飾地向著岑非的院子走去,說來奇怪,這一路上看到的玄明教弟子都是步履匆匆,面露急色,他們看到自己也不加阻攔,任由自己進了岑非的院子裡。
整個院子中不見半個人,靜悄悄的,宮千璧站在門口觀察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其他的異常,但這已經是最大的異常了,他張嘴小聲地學著衛方承平日裡的聲調,叫了一聲:&ldo;岑兄?&rdo;
沒有人回應他,宮千璧心中思索一番,竟是大步向著岑非的屋子走去,他立在岑非的屋外,隱約聽見屋子裡極為壓抑的悶哼聲,還有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宮千璧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聽到屋裡的人叫了一聲,&ldo;方承?&rdo;
宮千璧怔了一下,隨後便推開門走進屋子裡,屋子裡一燈如豆,岑非一個人縮在床角處,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他額前的髮絲被汗水打濕黏在了臉上,雙眼緊閉,四肢抱成一團,與白日裡見著的玄明教教主相差實在太大了。
宮千璧沒有上前,而是停在原地觀察目前的形勢。
岑非剛才的那一聲&ldo;方承&rdo;似乎是他在無意間叫出來的,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宮千璧看著岑非臉上表情越來越痛苦,整個身體不停地哆嗦著,他甚至聽到了他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
&ldo;方承……&rdo;岑非又喚了他一聲。
宮千璧不確定岑非現在有沒有意識,但為了防止他發現異常,只好走到床邊,輕聲對他說:&ldo;別怕,沒事的。&rdo;
&ldo;方承……&rdo;岑非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與平日的語氣簡直是天壤之別。
宮千璧想起自己之前在如意樓里看到的紙條,上面的話他其實只看懂了大概,好像是說八月的時候岑非的身體會出問題。可是誰也不能保證那張紙條上寫得都是真的,誰也不能保證岑非現在不是在試探自己。
他剛才將手指搭在岑非的手腕上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他經脈有任何的損傷,那岑非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千璧不敢妄動,只能裝作是衛方承的模樣,安慰著岑非。
他原以為這些會很難做到,然而等真把岑非抱在懷裡的時候才發現一切其實很容易,就像是在之前已經演練過了千百遍一般,連安慰的話也從口中順其自然地說了出來,他輕輕拍打著岑非的後背,說道:&ldo;我在這兒,我在這兒……&rdo;
&ldo;哥哥、哥哥……&rdo;岑非的腦子裡一片混沌,自己的身體好像一半落在沸水中,一半裸在冰原上,這種痛苦他每年的八月份都會遭受一次,如果在這期間有人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