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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萍比香菱大上兩歲,為人也更穩重一些,擺好碗筷,退在一旁準備給彥小七布菜。
趕在餐前,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姐這些時日怎麼不練字了?」
練字?軟趴趴的毛筆字?彥小七心中一凜,她不會啊,怎麼辦!
「前些日子寫的煩了,就想著歇上一歇。」彥小七淨手漱口,有些心虛的坐在桌前,突然不敢直視兩個大丫鬟的眼睛。
主子用餐時講究不言,綠萍深知這一點,就趕在彥小七提起筷子前,趕緊又問了一句:「小姐不是總說,練字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嗎?您之前就是生病臥床,都要掙扎著起來寫上幾個,總是說一日不練,手感上就會生疏不少呢。」
彥小七頓時心虛的差點咬到舌頭,這個原主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啊!你一個庶女弄那麼優秀幹嘛,難怪惹得嫡母各種不順眼。
「等一下,你幫我準備一下,」躲不過,那就硬著頭皮練一練吧,彥小七垂著頭,努力想著對策:「布菜吧。」
雖然不習慣丫鬟給自己布菜,但,入鄉隨俗她還是要的,看著兩個丫鬟做慣的模樣,想必原主一直是讓丫鬟伺候的。
用過餐,彥小七連尿遁的藉口都想好了,磨蹭著不情願的站到了書桌旁。
只是當她提起那隻筆桿已經微微變色的毛筆時,手腕轉動間,秀氣的簪花小楷就自然的浮現在宣紙之上。
換了魂體,但身體的本能還在,彥小七拎著毛筆,欣喜的只想仰天大笑。
只是,到底芯子裡換了人,兩相對比,還是退步不少,彥小七心神激盪著,朝著綠萍招手:「把我從前寫的冊子拿來給我看一下。」
綠萍很聽話在書架上翻了一會,找出四個小冊子,一本詩集、一本女戒、二本佛經。
彥小七很自然的忽略掉女戒這麼高大上的著作,放在一旁,撿起詩集翻開扉頁。
只一頁,她就心驚的捂住了胸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
天!居然是同行!
彥小七心驚的合上冊子,開始為自己處境感到擔憂。
萬一這是一個庶女要奮鬥的主兒,自己該怎麼辦?從那位嫡母能把自己一關就是一個月上,也能鬧心的看出來,前身肯定已經將仇恨拉的妥妥的了。
越想心越沉,彥小七一下子就沒了重新將字跡撿起來的心思,胡亂寫了幾個,就讓綠萍她們將東西重新收好。
如此這般過了幾日,許是看她這段時間很是安分,也許是因為年關將至,不能一直將她關在房裡,彥小七的『病』,終於能有所好轉,可以去給夫人還有老夫人們請安了。
前一夜裡,風大雪大,彥小七一早推開房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雪沫子迷了眼,緩了好一會,這才裹緊身上的青色鍛面斗篷,跟在香菱、綠萍身後,走上房門。
這還是彥小七解禁後第一次出院子,她微垂著頭,很是隱蔽的將路上的風光收在眼裡。
侯府占地極廣,在京城中位置也是極佳,畢竟是憑著血肉之軀從上位者那裡換來的尊崇和地位,氣勢也是不同凡響。
這些年裡,又是不間斷的修葺搭建,脫去原有的粗獷也是十步一景。
她的聽濤苑位置不好不壞,院落也是不大不小,很符合二夫人的一貫作風。路上的積雪已經有人清掃過,但風大,卷著雪總是往人的身上打,等她們到了老夫人的墨松苑,彥小七的繡鞋已經完全被雪水打透。
彥小七垂眼看著旁人腳上的隔水靴,再看了看自己腳上的繡鞋,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綠萍和香菱兩個大丫鬟,那二人卻也只是惴惴的垂著頭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