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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福皺著眉對墨兒道:&ldo;恐怕真的像你所說,那賊人並沒有想要這銀子,只是脫身之計,把我們拴在這裡,他好逃走。&rdo;
墨兒並沒有應聲,望著康游手裡兩錠銀鋌,心裡急急思想:若真是脫身之計,那人一定怕我們懷疑到他,所以才會使這計謀。他既有這擔心,那一定是近旁之人,這幾天就在眼前,我們卻都沒能察覺。這人究竟是誰?
這時,武家兄弟也走了過來,站在岸邊,諸人彼此對視,都十分沮喪。
那老黃走過來小心問道:&ldo;眾位客官,這船我能划走了嗎?&rdo;
萬福道:&ldo;你划走吧。&rdo;
他伸出胖腿,費力下了船,墨兒和康游也只得跳下船,老黃朝眾人躬身卑笑著點點頭,上船搖櫓,船迎著夕陽,徐徐向小橫橋那邊駛去,船櫓吱呀聲也漸漸遠去。
萬福帶著四名弓手走了,臨走前他對眾人道:&ldo;你們再好好想想,若想出那賊人是誰,儘管來喚我。被這賊人白耍了這一天,不管他逃多遠,我也得捉到他。&rdo;
墨兒見這裡無事可做,便也告辭。
夕陽如金,路上只稀疏幾個路人。他騎著驢,疲然歸家。忽然很想念哥哥趙不尤。從小到大,他事事都靠著哥哥,有任何繁難,首先想到的便是去找哥哥。這件案子雖說是他獨自在查,但每晚回去,都要和哥哥商議。然而此刻,哥哥去了應天府,他頭一次覺著完全沒了倚靠,心裡空落落,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想起那天哥哥所言:&ldo;憑你的才能見識,就是獨自開一家書訟攤也拿得下來。&rdo;
真的嗎?他自己不太敢信。
不過他隨即想到,不管信不信,眼下是沒辦法靠哥哥,只能靠自己。
於是他不再亂想,凝神思忖起案子。夕陽耀得人睜不開眼睛,他眯著眼,仔細思慮。除了柳氏,還有誰既能從尹氏那裡偷到香袋裡的東西,又能打探到春惜母子的藏身之處,還能哄騙走他們?
武家兄弟妯娌應該不會;康游更不可能;尹氏雙眼已盲,即便想做也做不到;餑哥?他倒是有可能偷換香袋裡的東西,但應該很難騙得春惜母子半夜跟他逃走;餑哥的弟弟孫圓?他至今不知下落,也有可能貪財偷走了香袋裡的珠子,但也很難騙走春惜母子……除了這幾人,還有誰?彭家兄弟?他們緊挨著康家,倒是有可能偷偷跟蹤武翹,找到春惜母子的下落,哄騙他們逃走,但他們絕難偷到尹氏柜子里的香袋。
這些關聯到的人似乎都不是,那還有誰?
一對燕子在夕陽下輕翔,掠過墨兒眼前,又輕盈飛遠。
墨兒忽然想到,為何非得是一個人?若是兩個人呢?一個偷換香袋,另一個劫走春惜母子,這樣兩頭便能扣起手!
他心裡一亮,那會是誰和誰?
偷換香袋的,應該是尹氏家的人。柜子和木盒都鎖著,只有尹氏有鑰匙,她自己偷換最方便,但從她的話語神情來看,她是真心憂急,應該沒有偷換;餑哥從康潛手裡取到了香袋,是經手人,不過尹氏鎖起香袋時還摸過,至少那時餑哥沒有偷換香袋裡的東西。香袋鎖起來後,他沒有鑰匙,怎麼偷換裡面的東西?至於孫圓,一直都不見人,但出事那天下午,他曾拿著尹氏盒子裡的銀子,去會過春棠院的吳蟲蟲,他的嫌疑最大。
而騙走春惜母子的,恐怕是彭家的人,不過彭家三兄弟和曹氏,究竟是單獨作案,還是合謀?彭家老大彭影兒清明那天據說去人家作場,又說是回鄉了,難道是他?但從兩家的情形來看,他們並不親熟,能用什麼法子騙得春惜半夜翻牆逃走?
目前都只是猜想,沒有任何實據,看來還得再到尹氏和彭家分別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