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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力山大向靈柩三鞠躬畢，到洪光宗面前說：&ldo;洪團長，將軍逝世我深表悲痛……&rdo;

洪光宗冷漠亞力山大，不用正眼瞧對方，與俄國人有底仇，儘管他不清楚是俄國人除掉了將軍，心裡還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仇恨不僅僅來自牤牛河的幾次衝突，將軍的突然被害不能不使他懷疑是俄國人幹的。

&ldo;亞力山大先生，&rdo;孫興文見此情景，快步過來解圍說，&ldo;請到客廳休息。&rdo;

&ldo;噢，我還有事。&rdo;亞力山大知趣地說，&ldo;告辭啦。&rdo;

孫興文送亞力山大離開。

洪光宗畢竟是個粗人，不滿意刻寫在臉上，最明顯的一個不友好的表情是用眼睕楞（惡狠狠地看）亞力山大。枝兒一旁加鋼兒（挑撥）說：&ldo;姐夫，你該揍他，大鼻子還有好人啊！&rdo;

&ldo;說什麼呢，枝兒。&rdo;環兒責備她道，&ldo;人家給爹娘來磕頭……&rdo;

&ldo;黃鼠狼給雞拜年，根本沒安好心。&rdo;枝兒說，&ldo;他們的護路隊多次和爹的巡防軍動槍，虛情假意。姐夫，你說是不是啊？&rdo;

&ldo;枝兒說的對。&rdo;洪光宗說。

&ldo;對什麼對，你現在是團長，做事要亮氣（胸懷），小腸嫉妒的咋成大事喲。&rdo;環兒的批評話真叫洪光宗心裡服氣，暗喜她所言的大事具體指的什麼，他堅信不疑將軍臨終前對自己交代的事，也一定向她交代了。

&ldo;華清池張老闆給將軍和夫人磕頭啦！&rdo;支賓人喊道。

洪光宗他們的講話被打斷，去陪前來弔喪的人磕頭。

陶府里的酒桌深夜才撤下去，陶老闆差下人套車送橋口勇馬回黑龍會，不知他是真醉還是裝醉，在車笸籮里唱了一路，那首沒人聽得懂的日本北海道小調。

&ldo;停車。&rdo;橋口勇馬叫道。

&ldo;吁！&rdo;車老闆子吆喝住牲口，說，&ldo;還沒到地方，先生。&rdo;

&ldo;你走吧！&rdo;橋口勇馬下車，身體搖晃著朝街對過走去。車老闆子眼盯著他，確定他去了哪裡回去好向主人交待。

夜色很深，臨街買賣店鋪都打烊關張，卻有一盞燈籠亮著，燈籠很特別，不是通常的圓形而是方的，燭光閃爍照著門前粉牆，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

金雞未唱湯先熱，

紅日東升客滿堂。

橋口勇馬走進一燈獨挑的華清池，車老闆子趕車離開。

&ldo;哦，去那地方，嘿嘿。&rdo;陶老闆聽後笑道，在他心目中，夜間營業的澡堂子充滿曖昧。

《出賣》第十三章(9)

&ldo;軍方沒動靜。&rdo;陶知事對爹說。

&ldo;徐將軍剛死，巡防軍群龍無首，自然無暇顧及破案抓兇手啦。&rdo;陶老闆說。

&ldo;洪光宗將接替徐……&rdo;

&ldo;消息準確？&rdo;

&ldo;據說是徐將軍死前都安排好了，帥印給了女婿。&rdo;陶知事說，&ldo;什麼巡防軍，實際就是徐家軍，用人免不了帶有濃重的家族世襲色彩，然而徐將軍身後無子，最近的人只有女婿……&rdo;

&ldo;動作這麼快呀，還是比我們快。&rdo;陶老闆情緒低落一些道。

&ldo;爹，你就別打破頭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