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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事不宜遲，司令我們該……&rdo;孫興文說，&ldo;未雨綢繆。&rdo;

&ldo;興文，別吐詞兒啦，什麼毛不毛的，咱要搶先一步，把大鼻子擋在北溝鎮，死活不能讓他們把鐵路修到北溝鎮。&rdo;

&ldo;俄人不是棉花，沒那麼軟囊。&rdo;

&ldo;咋地？他們敢妄為？&rdo;他用腳尖杵杵地，傲慢地說，&ldo;在咱們家的地盤子上，洋人比咱還牛？&rdo;

&ldo;明目張胆他們不敢，背地裡難免……&rdo;孫興文擔憂道。

&ldo;放量讓他們捅尿窩窩（搗鬼、使壞），別勒他們。&rdo;洪光宗吩咐道，&ldo;興文，你立馬返回北溝鎮，和九團劉團長一起把北溝鎮以東二十里以內的草原圈上，挖壕溝，架刺鬼（鐵蒺藜），對外宣布此地為防軍的草料場，任何人不得進入。&rdo;

&ldo;是。司令，俄國人會不會提出抗議？&rdo;

&ldo;聽拉拉蛄叫還不種黃豆了呢！在北大荒，我們願圈哪兒塊地就圈哪兒塊地，你儘管去辦，有什麼婁子我頂著。&rdo;洪光宗有股不管不顧的勁頭。

&ldo;司令還是寫個手令的好，我帶給劉團長。&rdo;

&ldo;嗯，也對。&rdo;洪光宗說，他在硯台上蘸墨，龍飛鳳舞地寫。

&ldo;我去北溝鎮得許多日子，藍磨坊加工的那批馬料，司令還是派人催一下，白狼山裡的薛團長說草料快要斷頓。&rdo;孫興文說。

《出賣》第十三章(20)

洪光宗將寫好的手令遞給孫興文。說，&ldo;馬料的事我叫常處長去辦，你一門心思辦好圈地的事。興文也別光盯著圈地，留心點大鼻子小鼻子動靜。&rdo;

&ldo;興文明白。&rdo;

&ldo;司令，&rdo;黃笑天進來說，&ldo;馬鞴好啦。&rdo;

&ldo;喔，我們去遛馬。&rdo;洪光宗起身說，每天司令早晨都出去遛馬，這習慣還是當鬍子時養成的。

&ldo;司令，我返回北溝鎮啦。&rdo;孫興文說。

&ldo;不忙，明天回去。&rdo;洪光宗挽留說，&ldo;看看我兒子，你給起個名。&rdo;

【23】

白狼山已加強了看守，士兵日夜守衛進山的關卡。究竟防守得怎麼樣，今天環兒進去進不去便知。

通向山裡的路上，蒯筐提籃子的村婦走著，說笑著，村婦的對話讓人聽來，剛拱出土青草一樣鮮活。

&ldo;昨晚的這場大雨，樹林子裡的蘑菇冒煙長（瘋長）。&rdo;

&ldo;昨下晚兒雷打的，咔嚓！咔嚓！雷震蘑一定厚（多）。不過，聽說看山的兵很不開面，不讓進山。&rdo;

&ldo;那還不好說，只要解開褲腰帶……當兵的成年守在山上見不到女人，都饞紅了眼睛，蒼蠅見血似的。&rdo;

&ldo;誰說見不到女人，鎮上不是有窯子。&rdo;

到了關卡前，健康的鄉下女人和嶄新的筐籃展現士兵面前。

&ldo;站住！&rdo;士兵橫槍攔截道。

&ldo;大兄弟，我們采蘑菇。&rdo;村婦舉舉手中的筐說。

&ldo;封山期間，任何人不得進入。&rdo;

&ldo;采點蘑菇，讓我們進去吧。&rdo;村婦懇求說。

&ldo;是啊，采筐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