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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玄忍不住想要捂臉嘆氣。
白汐抱著老費,一臉認真地給它撓耳朵,這條黃狗在小女孩兒的膝蓋上興奮地扭動著,既賤又丑,令葉清玄都看不下去了。
「為什麼它叫老費呢?」白汐捏著老費的耳朵,好奇地問。
「唔……」葉清玄沉吟著:「這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了啊。」
「你還賣關子,我都告訴你那麼多東方的事情了!」
「好吧好吧。」
葉清玄用綁著繃帶地手拍了拍額頭,感覺到一陣無奈:「你知道的,老費呢,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世界最強,所以一臉很厲害的樣子。我剛認識它的時候,它就是這副樣子,什麼活兒都不干,什麼人都不理。所有的乞丐都叫它廢物……」
「嗯?」白汐一愣。
「問題就在這兒了啊。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它覺得『廢物』的意思一定是『狗中之王』,所以我再叫它其他的名字它也不理我了。可廢物這個名字實在不是很好聽,對吧?我只好叫暱稱了。」
葉清玄嘆息:「好在他現在覺得『老費』這個名字比『廢物』要厲害的多了。否則你喊一聲廢物吃飯了,隔著十條街它都會衝過來。」
「噗!」
白汐一時間沒繃住,忍不住笑出聲。很快她就再次板起臉來,像是從來沒笑過。
「還是個小孩子啊。」葉清玄輕聲呢喃。
「嗯?」白汐抬頭。
「沒什麼。」葉清玄笑著搖頭:「再跟我說一說其他的事情吧。」
漫漫長夜裡,葉清玄躺在自己的硬板床上,渾身纏滿繃帶,靜靜地聽著白汐在胡扯著一些東方的故事。這個小女孩兒真的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女孩兒,語氣一點都不柔和,長滿刺兒。說到激動的時候還會罵髒話,比小拇指,像是比維托還更加痞氣的小無賴。
可是莫名其妙的,他覺得這樣也不錯。
只要有人陪自己說說話,難以忍受地痛苦也不算什麼了,身體變得千瘡百孔也不算什麼了。
至少不用去想過去的事情,也不用去想未來。
哪怕在心裡,始終有個落寞的聲音在徘徊。
——葉清玄,你真的做不了樂師了。
……
……
莫名其妙的大出血令葉清玄真的是在床上休整了一整天,昏昏沉沉中他覺得自己睡了很長時間,在昂長又破碎的夢裡似乎什麼都沒有,全都是往事中的碎片和難以描述的離奇。
在那一片破碎中,似乎總有人在輕聲低語,令他頭疼欲裂。
當第三天他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塞頓也並沒有催促他下來幹活兒。可當他扶著牆壁,一步一瘸地走到樓下的時候,卻看到面目抽搐地塞頓坐在櫃檯後面抽菸。
他的雙眼滿是血絲,明顯已經到了爆發邊緣。這個宛如怪獸一般的男人渾身的肌肉都在憤怒地跳動著,在他的腳下,一整本通用語詞典都被他扯成了粉碎。
「呃,出什麼事兒了?」
葉清玄一頭霧水。
塞頓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櫃檯,一封由信差送來的簡訊和一個小盒子正躺在上面。
那一封皺皺巴巴的簡訊似乎和不同的紙張不同,類似於直接書寫在某種堅韌的皮革上的,皮質優良,難以撕碎,但是卻被某人捏出了一道道裂紋。
「給你的,你自己看。」塞頓從抽屜里抓了一把錢,摔門出去喝酒了。
葉清玄一頭霧水地拿起簡訊,頓時也愣住了。
那是一封給自己的信……
……
致我最親愛的員工葉:
驚聞你重病的事情,身在外地的我實在坐立不安。雖然我們還未曾見面,但對於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