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页)
賴鵬哥啊,你在哪裡?
臨別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我趕緊去睡床上把他雕的那個木妹妹藏起來,怕賴胭住在這兒看見了傷心,更會想念哥哥。
其實她一直站在門口屋檐下靠著柱子沒動,眼望著自家的方向哼哼不休地哭著。
可憐的人啊!
賴胭三天三夜沒吃飯,只喊娘與哥。
我、母親、還有小子玉不住地陪她,哄她,都無濟於事。
再後來,我不說,也不勸了,只陪她坐著、坐著
第四天,賴胭默默開始幹活了:掃地,擦桌子,我母親攔不住,就由她去,並叫子玉跟著她。她幹啥,子玉也跟著幹啥。
第五天,父親要她再去鄉校,不是學女工,而是多識些字,回來時我再輔導,講些竹簡中的故事
_
一切似乎都過去了。
天還是可以藍的,太陽照常早出晚歸。
賴胭也似有了一點過去的笑容。
但一切又似乎不同了。
這幾年,父親漸顯蒼老,母親也現絲絲白髮。
我心裡又隱隱作痛:
天地日月,不言而易,何況人矣!
此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似與賴胭生疏了,禮貌了。
雖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自從她母親走後,賴胭就再沒讓我拉過她的手,我也羞怯與她靠近,尤其是怕見到她那漸漸突出的胸脯。
童年不再,歡歌已往,只是暗戀已深。
欣喜的是:這家裡最熱鬧、最惹人笑的還是七八歲的子玉,她比先前活潑多了,整天嘰嘰喳喳的。
有她在場,老爹歡欣,老娘快活,胭妹話也多些。
我為子玉能給家裡帶來天倫之樂而感慨萬分。
有子玉在場,賴胭可對我笑,對我說,甚至對我打鬧。子玉不在旁時,一切又會陷入沉寂。
奇妙啊奇妙,神之又神。
我解釋不了這種現象與心理感覺。
子玉似乎是上天的安排,災難的克星,幾乎在我一輩子中都這樣,尤其是在賴胭不幸離世以後。
‐‐這話真是痛於早提啊!
第六章 定親泣別 簡語
【善者果而已,不以取強果而不強,其事好長。】
‐‐荊門《郭店楚墓竹簡》《老子甲》第07枚
第六章 定親泣別17拓狐選秀
聽說相縣拓狐大夫有個習慣,每年在春季巡視各鄉農耕、鄉校教育時,都順便帶走幾個男童女娃。男童是放在縣衙里練武,女娃說的是去她家為天王、國君織貢布,但只要一進拓家大門,就很少有回來的。
據說那天在鄉校操場上搞文武會演與織布比賽,拓大夫一眼就看上了賴胭,手腳麻利,人也透亮。猴精似的狐拓進場後,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她。
每次視察,由於我父親手腳不便,也沒有刻意去陪。
當時,看完男生武打後,就看女生織布比賽。為顯示鄉校學績,讓拓大夫高興,校管還安排了小型的歌舞鼓樂演出。
由於賴胭在老家寄養,才藝雙全,便首個推出獻歌,這當然是從《詩經》中選唱的。
那天賴胭頭梳翹發,腳穿一雙我母親特地為她做的繡鞋,輕盈地吟唱了一首《秦風蒹葭》:
-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
_
蒹葭淒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