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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瞧瞧，又來一個。&rdo;嘉靖又是一聲苦笑，&ldo;適才那幾個不是衝著朕來的，這個倒該是了。&rdo;

&ldo;萬歲爺若是不想聽，便不見就是。&rdo;黃錦走回過身來，應著聲。

&ldo;依他的脾氣，朕若是不見他，回去不知又要怎麼折騰。&rdo;嘉靖嘆了口氣，&ldo;傳他進來吧。&rdo;

楊博的脾氣是不好，但嘉靖不敢不見他，其實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這位仁兄雖然倔了點，可論起用兵點將的功夫來，朝內無人可比。這方面的事兒，嘉靖帝還得靠他，況且他平日在朝里也不多問事兒，只是埋頭實幹，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ldo;臣楊博，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不一會，只聽門口一陣中氣十足的叩拜聲，只聽聲音，也知道是楊博來了。

嘉靖帝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只看著楊博，且看他要說些什麼。

&ldo;臣兵部尚書楊博謹奏聖上。&rdo;楊博伏在門邊，大聲奏道，&ldo;現今韃靼兩部分入宣府，大同，我大明將士奮勇血戰。其中右玉林衛守備王世臣，塘子山千戶李虎以身殉國，臣奏請皇上遣使赴宣大撫恤。&rdo;

&ldo;楊卿體愛屬下，朕深感之。&rdo;嘉靖見楊博並不提馬政的事情，心裡也是暗暗鬆了口氣，&ldo;准奏。&rdo;

&ldo;臣還有一事啟奏。&rdo;楊博並不急著退下。

&ldo;嗯？&rdo;嘉靖微微抬起眼皮，盯著楊博。

&ldo;臣今個接到內閣的票擬，議的是馬政的事兒。臣聽聞此事是應兵部員外郎，延寧代行軍事蕭墨軒所奏。&rdo;楊博繼續說道，&ldo;不知是否。

&ldo;是有這麼回事兒。&rdo;嘉靖仍然不動聲色。

&ldo;請皇上恕臣愚鈍，臣拿了內閣的票擬觀詳幾番，仍不能盡解其意。故而臣斗膽奏請皇上，遣使去大同撫恤之後，能否讓使臣順道去一次寧夏，問一問蕭墨軒，再要個詳細些的卷宗。&rdo;楊博又叩首道。

&ldo;哦。&rdo;嘉靖盯著楊博，足足看了半晌。

&ldo;朕依你便是。&rdo;嘉靖帝忽得微微一笑。

等楊博退了出去，嘉靖看了一眼黃錦。黃錦立刻會意，湊上前來。

&ldo;黃伴，你看這楊博是真看不懂，還是假看不明白？&rdo;嘉靖的目光直盯著楊博的背影。

&ldo;回萬歲爺的話。&rdo;黃錦略壓低聲音回道，&ldo;興許楊大人果真有不明白的地方罷。&rdo;

&ldo;不明白，呵呵。&rdo;嘉靖訕笑一聲，&ldo;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不想讓人拿了當刀使呢。&rdo;

&ldo;聖明無過主子。&rdo;黃錦也和笑兩聲，&ldo;果真是甚麼事兒都逃不過萬歲爺的法眼。&rdo;

&ldo;司禮監里的那個馮保，據說歷來和蕭墨軒關係不錯。&rdo;嘉靖略一沉思，開口說道，&ldo;就派他去吧。&rdo;

塞外，草原。

時近初冬，人稱塞上江南的河套草原上，已是草木泛金現出幾分蕭殺之氣。

奔馳的馬蹄聲，偶爾驚起幾隻野兔，竄向更遠處的草甸子，探著腦袋，惶恐的向四周看著。

&ldo;蕭大人，前面就是榆林了，過了榆林，再向東北走上一百來里，便就是板升。&rdo;寧夏副總兵袁正，拿出地圖和指北陣針，對著方向。

&ldo;選兩百騎換上韃子的衣服，依計行事，其他人跟我來。&rdo;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