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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這許多話,壇主見方丈的二弟子覺寅來了,巧的很,可以配合他施展手段。
&ldo;我敬諸位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英雄,並不想難為你們。在各位面前,有兩條路,要麼如覺寅大師一般,深謀遠慮,歸順我天一教,有了天一教做靠山,無不可為之事;要麼……不知江南四大家以及靈音寺的滅門之禍,你們可還記得?&rdo;
眾人都不說話,心下明白大局已定,西南早被蓮花生掌控,說到底,能走的路只一條而已。
壇主說完這句話,便默不作聲,坐到殿上喝茶,間或看他們一兩眼。
眾人藥效發作,個個綿軟無力,許久滴水未進,再加上連夜趕路,就算是武林高手,此刻也折騰去了半條命,漸漸有些小門小派,撐不住了,便跪倒在地,道:&ldo;天一教主英明蓋世,我等願從此追隨到底,絕無二心。&rdo;
有了一個絕好的開頭,後面便順理成章許多,直到晨曦,天開始蒙蒙亮,除了少林方丈、修緣、峨眉師太、武當掌門外,早已跪倒了一片。
壇主覺得結果比設想好上許多,剩下的都是硬骨頭,大概一兩天僵持不下,他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教主已經到了,正在山上別院休息,他要第一時間到屋外守著,以示誠心。
想到這裡,忽又瞥見那個羅剎似的玉面和尚,心中一凜,道:&ldo;小和尚,你不是有話要說,怎麼這當口兒又直起腰板,惜字如金了?&rdo;
修緣其實已無力開口,只勉強道:
&ldo;我不同你說,讓你們教主來。&rdo;
他原對蓮花生是避之不及的,經歷這許多事,卻坦然起來。
壇主覺得無趣,剛從座上走下來,找人將他們綁了,要關進水牢,等蓮花生等人走了,再慢慢盤問。
誰知殿外人聲鼎沸,過了片刻,忽然眾口齊聲山呼,什麼內容,修緣卻不得而知,只因那軟筋散的作用,他腦袋愈發混沌,逕自強撐著站直了已經耗盡所有氣力。
修緣只知道似乎有人踏進大殿,揮了揮手,身後震耳欲聾的呼喊聲瞬間消失了,他才覺得清靜一些,底下跪著的一眾人中,有個身影飛身而起,掙開鎖鏈,拔了壇主身側的佩劍,不知是他速度太快,還是修緣眼花,竟看不清晰。待再要定睛細看時,那人還未到蓮花生面前,忽有個彪形大漢閃出來,平白受了一劍,只是哈哈大笑,他身形魁梧,走起路來似要地動山搖,雖然動作緩慢,但那人忽地被他擋住,失了方向,用劍刺他,他卻毫髮無傷。正猶疑間,卻見大漢慢悠悠從背後舉了斧頭,修緣只覺一滴熱血濺到他臉上,正中右眼下的位置,像極了一滴血淚。
再一睜眼,那人竟被劈成了兩半,慘不忍睹,血腥味瀰漫,直讓人作嘔。
那人是崆峒派掌門之子,不知為何竟逃過了十香軟筋散,方才佯裝投誠,見蓮花生來了,大約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修緣只覺得意識渙散,他扯了老和尚的袖子,道:
&ldo;為何我這樣累?&rdo;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坐在地,修緣抬不了眼,老和尚居然當真解釋給他聽:&ldo;我一早就被孽徒做手腳,失了大半內力,我猜峨眉、武當掌門也是同樣的情況,內力越深,十香軟筋散的效用越大。&rdo;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待到修緣察覺到有人靠近時,已經太晚了。
那人戴了一副黃金面具,就跟修緣初見他時一模一樣,高了修緣大半個頭,他不得不被迫仰起臉,才能與他對視。
修緣覺得好笑,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數月以前,只是不知道這位殺伐果決的教主大人,還記不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