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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下子就得意了起來,她把卷子展開,昨天夜裡把會做的都做了,不會做的瞎編胡蒙,竟然把卷子填滿了。自己原先的卷子上的成績被她拿膠帶撕了去,雖然還有紅筆的痕跡,但她自以為天衣無縫乾乾淨淨,疊好揣到兜里。
下樓去衛生區,看見林牧哼哧哼哧地掃那麼大一片衛生區,像一葉孤舟在無邊無際的海上似的,她想起自己和二班打過招呼,又看衛生區也挺乾淨的不知道林牧在掃些什麼。
步伐沖沖地走過去,林牧刷一下,險些掃到她的鞋。
林牧頓了一下,季舟白趁機一踩掃帚尾巴,掃帚噹啷落地。
林牧甩甩手,季舟白把卷子抖落開遞過去。
對方猶豫著沒接。
「啥意思了?」季舟白登時以為林牧決心和她劃開界限,心下回憶起昨夜披衣下樓的自作多情,惱怒頓時燒了起來,「愛看不看。」
她抓回來就把卷子撕成兩半。
兩半撕開,她就後悔了,但還是兩張一疊,撕成四塊。
「別——」
「看什麼看!」季舟白蹭一下把四張碎片撒開,「我死也不做題了。」
她沖沖地走了。
走出操場,她又暗自咂摸著那兩個飯盒的意義。
啊,她想錯了。
但是已經大放厥詞了,再推翻掉不符合她的個性,於是靠在操場門邊,不經意地往南邊瞥。偏偏該死的起了秋風,林牧手裡握著兩張碎片,正在追著空中飛起的兩張紙片。
她突然想起昨天林牧追籃球的狼狽的樣子。
這樣是不是挺羞辱人的?季舟白磨蹭著追進操場,可是她也追不上自己撕開的卷子。兩個女生滿操場地跑,灰塵被帶起,卷到鞋面上,卷到褲腿上,額上全是汗,後背也被汗打濕了。
終於她追上了一張紙片,這時候,另一張紙片悠悠飄進旱廁。
男廁所。季舟白在門口大聲咳嗽一聲,衝進男廁,那張紙片在旱廁的男女交界的那堵牆上,有些高。林牧也趕到了外頭:「不要追了。」
季舟白不想給林牧道歉,把自己追上的那張塞給她,脫下校服外衣扔過去,抖抖肩膀。
因為旱廁都是紅磚堆起來,沒抹石灰,又因為年頭太久,坑坑窪窪。
季舟白個高腿長,平時也蹦躂,仔細確認了一下路線,縱身一跳,指尖把住牆頭,兩腳蹬在缺塊磚頭的凹處,愣是死命一拱腰,探身跪在牆頭,拽住了那張該死的試卷殘片。
然而這時候已經沒有力氣了,她今天穿的襯衣沒有多少彈性,腋下撕拉一聲,扯開一個大口子。
她跳下,把卷子扔給林牧,拍著身上的土。
「對不起。」林牧說。
季舟白愣住了。她還沒說對不起呢,林牧說什麼對不起?
林牧抖開她的外衣,披到她肩頭:「衣服一會兒脫下來我幫你補,我去和班主任要針線。」
「我沒帶別的衣服。」季舟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林牧,「你是不是打算擺脫我啊,我是不是很煩啊?」
「沒有啊。」林牧說。
「虛偽。」季舟白揚起下巴,卻不是特別生氣,林牧表現得很明顯,林牧從一開始就把「你很煩」三個字掛在了表情上,「反正我是大混蛆,你做事要有始有終言而有信。」
林牧微微笑。
季舟白有些討厭她這樣雲淡風輕仿佛不在意的笑容。林牧倒是一直像個銅牆鐵壁的堡壘,包裹林牧不知想什麼的腦殼。偶爾露出一條縫來,就是體育課那天,林牧哭了,從林牧的營壘中泄出一絲其他的,不那麼體面,不那麼要強,也不那麼……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內容。
她還沒有怎麼說,林牧卻主動道:「今天的生菜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