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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舟白按手在男生骨節分明的大手上,安撫似的拍了拍:「下回。」
「好,下回我們晚上去唱一晚,我有熟人可以八折。」男生被她寬慰,笑著約下一次。
林牧妒火中燒。
偏她是喜怒哀樂不形於色的人,除了哭,沒什麼憋不住,眼下突然哭泣也不合時宜,因此面上淡淡,還有些微笑,仿佛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她沒見過太多市面,也不諳人情謎語,季舟白和周子銳說話,她看不出半點兒不快,若非她從頭到尾地見證了矛盾,還要以為早該如此呢。
真是怪異,但是兩人的言談舉止都像校園情侶,青澀朦朧,無時無刻不噙著笑。
林牧嫉妒得不能多看,季舟白絕不以這樣的眼神瞧她,只會過來踹她,欺負她。
而且,怎麼本來說得好好的,說什麼,絕不做人女朋友,如今轉頭不認,打她一個猝不及防。
只是她很快調整好心態,她本就無法得到季舟白,還占著不讓別人得到麼?
而且和季遠山,和季爺爺,都約定好了,守住自己的秘密。
但她也不認可周子銳,若是李小川,她說不準能更快接受。
才一假設,就又難過起來,人人都比她好呢。
季舟白和周子銳在一起的消息隨著秋風傳遍了全校,哪個班有些混混的,都議論起來。有追求過季舟白的,暗自嫉妒周子銳運氣好,恨自己沒能堅持,也有不懂事的女生過來打探季舟白是個什麼狐媚子,見了真人,果然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出去宣揚開來。
季舟白名聲更不好了。
班主任為這事找林牧談了話,不敢直接找季舟白就來找林牧,林牧心懷鬼胎說不出所以然,敷衍過去,這事就吊在心上。
李小川一蹶不振,本來有些起色的歷史成績又跌回去。林牧卻騰不出空來安慰他,因為她與李小川都像鬥敗了的公雞——哦,她是母雞,不倫不類地嫉妒,更矮一頭。
這事未了,又來一事。
籃球賽上被六班推了一下的那男生王強摔斷了腿,要好些錢治病,林牧去醫院時打聽著順帶去了一趟全班同學,單她一個去了,後面跟著李小川他們,送來些禮物就落荒而逃。
因此,那個女人找來時,只有林牧見過她,認識她,反應過來,那是王強的媽媽。
女人穿著碎花的棉襖,下身一條灰色的褲子,這冷天穿一雙老北京布鞋,灰襪沾了許多泥。頭上戴一條大黃色的頭巾,手裡提著個布袋子。
她謙恭沉默地推開教室門,正是班主任的課。
她看起來不像鬧事,但沉沉地用眼神掃過全班眾生。
班主任鬆開粉筆,走下講台:「王強家長。」
「十萬塊。」女人迸出一個詞,眼神活泛起來,「老師,我不來找你麻煩,我就想知道,是誰推的我家王強,我去找那龜孫子要,王強腿斷了,走不動,那時候肯定有好多人看見了,你給我派個學生,給我指認,給我指認一下。」
她說話時仿佛力氣不夠使喚,一句一頓,喘著仇恨的氣。
班主任說:「您別激動,咱們到辦公室慢慢聊。」
「我不激動,我不激動。」女人掃過全班,「你們幫阿姨個忙,你們幫幫忙,就給阿姨指認個人,阿姨不為難你們。」
全班都醒過來,靜悄悄的,仿佛那天沒人站在籃球場上似的。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你們難道都不知道?難道都沒看見?」
「咱們到辦公室——」班主任怕這女人的絕望嚇到學生,想拉回辦公室去。
「你們怎麼能沒看見?你們怎麼能不知道?我沒要你們賠,就指個人!你們怕什麼!」
女人壓抑著低吼,從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