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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冰糖燕窩,已按照主子的喜好放涼,此時入口正好,主子先行享用, 待您享用完之際,老奴肯定領著皇上前來。」
這成人精的奴才, 淨會逗她開心,太后面上氣憤的神色緩和不少,揮了揮手:「行了,哀家知道該如何做, 珠蓮不必擔憂。」
「主子一向聰慧, 老奴自然不擔憂,左不過是這些年看著您和皇上漸行漸遠的距離,難免覺得有些可惜。」
想起當年一事,太后忍不住嘆息。
打從那日起, 文景帝面上的神色變越發冷冽, 原本在她面前還會露出一抹柔和,打從那天后, 便開始一視同仁,無論是誰,來人見到的都是那副冰冷冷的面孔。
她有心想緩解母子倆之間的隔閡,無奈隨著奪嫡之爭展開,兩人相處的時間越發減少,再後來文景帝坐上龍位,兩人就再也沒提及過那事了。
「珠蓮,你說當年一事是不是真是哀家錯了。」
太后轉著佛珠,神色疲憊,吃齋念佛多年,當年一事終究在心底揮之不去。
若非當年派遣教導宮女,那也不會發生刺殺一事,也不會讓好端端的一個兒子,變成不近女色的冷血之人。
那一夜,身為皇子的文景帝,滿身是血,舉著頭顱來到她所處的宮殿,漫不經心說了句:「若不是您先前對兒臣的細心教悔和養育,兒臣都要懷疑今日一事與您有關。」
那一瞬,與先皇相似無幾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戮,若不是文景帝理智還在,她都以為要死在當下。
那時候,她才看清,自家的孩子,是最適合當九五之尊的人,冷血,不盡人情,多年的韜光養晦,都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主子無須過多自責,誰也無法預料那名宮女,會是萬貴妃派來的刺客,主子也算是受害者,皇上自幼聰慧,肯定早就想明白,不然也不會每個月初一十五,都過陪您用素菜。」
魏嬤嬤笑容和藹,看著文景帝長大,那深厚的感情,不比太后少。
「恩,珠蓮你說的對,你快去朝陽殿請皇上過來,哀家這就將冰糖燕窩給喝完。」
「是。」
面前的主子總算想通,魏嬤嬤放心轉身離去,完成自家主子交辦一事,忽列坐在原位上神色有些古怪的太后。
確定寢殿內無人後,坐在圓桌前的太后,腦中浮現過往畫面,猛地抓緊手中的佛珠,面目猙獰,隨即後怕。
下一刻,手中的佛珠斷裂,散落至地面上,一顆顆佛珠在腳邊打轉,太后不以為意,頻頻在嘴中低喃著:「若是被發現了,那哀家該怎麼辦……」
抬眼,看向低調奢華的宮殿,相比從前樸素不少,但角落的夜明珠卻又意外的高調。
明眼人一瞧,便能看出這宮殿底子裡的雄厚和奢華,左不過是外表遮掩住,不被人發現罷了。
角落那顆夜明珠,在一旁燭火照耀之下,顯得更加動人,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太后起身走向前去,伸手撫著夜明珠,喃喃道:「哀家可是金鑾城最珍貴的女人,哀家可是金鑾城最珍貴的女人,誰也不能取代。」
清澈的燭光倒映出眼前女子的容貌,明明已到不惑之年確不顯衰老,猶如不到三十的妙齡女子。
此時臉上不再帶有面對魏麼麼時的寬和與從容,如今只剩下妒忌和不甘。
窗外徐風襲來,帶動珠簾聲聲作響,似是在警示這金鑾城即將迎來另一個風暴。
朝陽殿,寢宮。
「娘娘,您這幾日都要睡在朝陽殿,不回長春宮嗎?」
一大早便前往朝陽殿的紫鳶,一臉委屈,看向大字型躺在龍床上的身影。
蜷曲著一團,毛茸茸的,眼眸半張,相當慵懶。
看起來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