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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帝一語不發,漆黑的眼眸直盯著,眼前稱作母后的女人。
面貌姣好,把從自己有記憶以來,似乎就是這個模樣,一丁點也沒變過,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髮鬢上偶爾冒出來的白髮。
那聲阿鈺,打從成年後,便再也沒聽過,如今這一喚,倒是勾起他些許往事,一些他不願再想起的過往。
相較於文景帝的低沉,太后倒是興起一絲苦澀,她看著眼前辛苦拉拔長大的孩子,費盡心思爬到至高無上的位置,原本都好好的,母慈子孝,如今卻為了一隻貓,起了爭執,這讓她如何能不氣。
恨鐵不成鋼剜向枕在文景帝膝上的白貓,冷哼幾聲,頭偏向一旁,不願再看。
文景帝也沒打算久留,和預料之中一樣,這晚膳是吃不成了,好在離開御書房前,有吩咐李福全記得將膳食備下。
抱著蘇沁婉起身,緩聲道:「既然母后不願與兒臣敞開心胸好好談談,那兒臣就不叨擾母后的時間,繼續回御書房批改奏摺。」
「兒臣告退。」
毫不留情轉身,沒想過要放低姿態,哄著她,太后又氣又惱,正想灌幾口茶水消火,又聽見門邊的步伐停頓。
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傳來:「對了,朕突然想到,前幾日在書本上看過一句話,想與母后分享。」
「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文景帝輕笑,繼續說道,「母后覺得這句是不是說的挺好的」
語畢轉身離去,留下神色難堪的太后,坐在位子上低喃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雙手緊緊握住把手,語氣顫抖,不敢置信,「他這話的意思,難不成……」
「他知道了當年真相?!」
第95章 惠利
「不會的, 不會的……」
太后緊握把手,心中忐忑,咬著手指, 打小養成的習慣, 進宮後強迫自己改掉, 如今成為太后, 無人管,這小習慣又出現了。
魏嬤嬤覺得奇怪, 這太后怎麼突然一臉恐慌的模樣,像是魔怔般,不由得擔憂,道:「主子,您怎麼了, 需要老奴去喚張太醫嗎?」
聽見魏嬤嬤關懷的語氣,太后猛地清醒, 猝不及防揚起頭,眼眶裡布滿血絲,往日那般大家閨秀通通消失殆盡。
「嚇——」
魏嬤嬤嚇的,連忙後退兩步, 面上驚恐, 望向眼前的主子:「主子,您……」
太后知曉自己嚇壞眼前的奴才,將臉埋在雙手中,確認心情平復後, 才緩緩抬頭。
這一刻, 又恢復成往日哪般端莊典雅之人,仿佛上一刻那般瘋癲樣, 不是她。
魏嬤嬤雖心底好奇,也只能藏在心底,這就是做奴才的使命,能說與不能說,都要相當小心,否則下一刻,人頭便會落在地上。
「珠蓮,讓你看見哀家失態了。」
手肘抵著桌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揉著太陽穴,苦笑。
「老奴跟在主子身側多年,曾未見過您這般失態,」想到某種可能,魏嬤嬤硬著頭皮問,「許是方才被皇上給氣著了?」
方才皇上為了只貓,與太后置氣,甚至說了重話,與平日那般沉默寡言,大相逕庭。
魏嬤嬤這猜測相當合理,太后眸中閃爍,欲搖頭的動作,一念之間,變成點頭。
「阿鈺那孩子從未與哀家這般頂撞,如今卻為了女人,甚至為了貓和哀家大小聲,你讓哀家如何不寒心。」
太后神色疲憊,手擋在額上,遮住閃爍的目光,怕被魏嬤嬤察覺異樣。
魏嬤嬤看著自家主子傷神,一臉心疼,寬慰道:「主子,陛下許是在興頭上,等日後選秀,後宮來了更加年輕貌美的新人,肯定會將注意力從長春宮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