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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睛深處若有光，細細看去又只有無限深的黑暗。白希聲一時被吸引，卻聽姚千弘輕輕道：&ldo;安靜，別怕，只是一場夢而已。你從夢裡醒來，會發現一切如常，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沒有缺少……&rdo;

在說到最後一句時，他揣在兜里的右手感到一陣刺痛。這痛楚與劃傷無關，而是來源於那個剛剛被他抓進口袋裡的東西。姚千弘的眉頭一擰，更用力地握住那個東西，讓掌心的符文與它緊緊相貼，口中擠出最後一句話：&ldo;現在，給我睡覺。&rdo;

他話音剛落，白希聲便腦袋一垂，沒聲響了。姚千弘暗暗鬆了口氣，轉身匆匆離去，自大象鐘錶店的正門離開。門口一棵小小的針柏正在迎風搔首弄姿，姚千弘目不斜視地自它身邊走了過去，針柏的晃動隨即停住。片刻後，只見它悄咪咪地往旁邊挪了點，又挪了點，直至整個樹都藏到了隔壁的冬青樹後面。再片刻，一位胸有溝壑波濤洶湧的妙齡少女從樹後站了起來，拿手扇了扇風，鎮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姚千弘的步子很急，那少女的動作更是速度，不過一會兒就追了上去。兩人逆著人群往街外走，少女的聲音即使在一片嘈雜中也顯得分外清晰：&ldo;得手了嗎？&rdo;

&ldo;東西到手了，人沒有。&rdo;姚千弘目不斜視地答道，&ldo;老佘改主意了。&rdo;

&ldo;是嗎？&rdo;那少女的語氣里流露出幾分慶幸，姚千弘乜她一眼，&ldo;你很高興？&rdo;

&ldo;倒也不是高興。那孩子本來就挺可憐的。&rdo;少女沒頭沒腦地說著。姚千弘嗤了一聲：&ldo;可不可憐是一回事，無不無辜是另一回事，你們怎麼就是不明白。&rdo;

他停了一下，又問道：&ldo;剛才外面有什麼情況嗎？&rdo;

&ldo;沒有。&rdo;少女答道，&ldo;這店本來就沒什麼人來，我還在外面做了降噪和消音的處理，外面的聲音進不來，裡面的聲音出不去，有人想買懷表的，在門口問了兩聲，見沒人應就走了。&rdo;

姚千弘點了點頭，又問道：&ldo;那那些人呢？&rdo;

&ldo;還沒有動作，只遠遠盯著，估計都還沒發現。&rdo;

&ldo;那就好。我就說提前一天動手他們想不到。&rdo;姚千弘鬆了口氣，跟著便不出聲了。少女只道他是不想說話，一轉頭看到他臉色蒼白冷汗直冒，這才發覺情況不對：&ldo;哇，你沒事吧？&rdo;

&ldo;能沒事嗎？&rdo;姚千弘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ldo;那玩意兒現在就在我的口袋裡。它在咬我手！&rdo;

&ldo;怎麼咬？它又沒嘴！&rdo;

&ldo;它就是在咬！&rdo;

&ldo;你沒拿黑布包著嗎？&rdo;

&ldo;拿什麼拿，拿了我連門都進不去！又不是沒試過！&rdo;

&ldo;誒，早知道我多帶一塊了……你別急啊，再忍忍忍忍，馬上就到車子那兒了。&rdo;少女趕緊伸手把人給攙住，繼續加快腳步。姚千弘點點頭，跟著少女走過拐角，看到一輛停在路邊的麵包車，眼睛一亮，立刻拉開車門爬了上去，從座位下扒拉出一個木頭盒子，從裡面拿出塊黑布，麻利地用它將口袋裡的東西包起，連布帶物整個兒丟進盒裡，啪地蓋上蓋子，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轉頭看他一眼，一雙電眼風情萬種：&ldo;還順利吧？&rdo;

&ldo;順利，除了某人的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