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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好奇地蹲下身，拉開一個人的面具看了看，搖了搖頭，給蓋了回去，再拉開一個，又搖頭，又給蓋了回去。就這樣將所有人的臉都看了一遍，他的脖子都搖得有些酸了。

&ldo;難怪都要戴面具呢，這顏值。&rdo;他說著，無所謂地起身，向後面看去，&ldo;你呢？也想像他們一樣嗎？&rdo;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秀氣的男孩子，黑t恤飛鼠褲，白皙手腕和腳腕上都纏著細細的柳枝，脖子上亦圍著一些，頭上還頂著一圈。

&ldo;柳樹靈，五十年的。&rdo;森羅探頭，一眼就看出了那男孩的底細，然後又忍不住開始廢話：&ldo;脖子上的柳條是好看，這頂頭上也太蠢了吧。小公舉似的……&rdo;

那男孩聞言飛快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細眉一蹙，摘下頭上的柳枝環就扔了下去。森羅還以為他是不高興了，順著一看才發現他是將柳環丟進了圍在他身邊的字堆里。

蠶噬桑葉般的沙沙聲立刻想起，碧綠的柳環轉眼就被那些文字吃了個乾淨，連點渣都不剩。森羅怕怕地&ldo;哇&rdo;了一聲，男孩的臉更是慘白，望向夏時的目光里充滿了恐懼。

夏時平靜回望，好心地給出建議：&ldo;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到那邊去蹲著怎麼樣？記得抱頭，森羅過來看著。&rdo;

他叫來了森羅，看著那男孩沉著臉往邊上走去，身邊一群文字潮水般地跟著，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ldo;別亂跑，我等等有話要問你。也別亂來，成靈不易，我不想殺你。&rdo;

說完，他走向麵包車，一抬頭，藤蔓蠕動，立刻有細藤爬進去停了發動機，又聽&ldo;哐&rdo;的一聲，車頭落回了地上。夏時走上前去，拉開后座，只見白希聲正一臉驚恐地坐在那兒，滿面通紅，脖子以下都纏滿了柳枝，嘴上還蒙著膠布。

&ldo;別這麼看我，我只負責攔車，別的我不管。&rdo;夏時說著，向後退去，翻手拿出幾個字準備去布障眼法，順道呼喚起了自己的打字員：&ldo;周儻，過來，到你了。&rdo;

周儻聞聲抬頭，眼神晶亮。

夏時說他&ldo;別的不管&rdo;，還就真的什麼都不管。等到周儻過來時，白希聲依舊給好端端地捆著，連嘴上的膠布都沒有撕。

周儻湊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揭開他嘴上的膠布，又將他手腕上的柳條扯開，扶著他好讓他坐得舒服些。這些都做完後，他方開口道：&ldo;白希聲……你是叫這個名字是嗎？我們來聊聊好嗎？&rdo;

白希聲驚魂未定，滿臉都是驚慌與茫然。他無措地搖著頭，抬頭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剛好對上了周儻安撫的笑容與溫和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黑，不帶一絲雜質的黑，沉沉的像是純淨的夜幕，深處卻隱隱有光。

白希聲不由自主地望了進去，想將最深處的那點光看得清楚些，再清楚些。而當那一點微光終於清楚地展現在他眼前時，他的意識卻模糊了，朦朦朧朧的，像是罩上了一層霧。

&ldo;白希聲。&rdo;周儻很輕很緩地又問了一遍，&ldo;我們來聊聊好嗎？&rdo;

白希聲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同樣地很輕很緩。

周儻整個兒爬進車裡，坐在他的旁邊，凝視著白希聲半闔的雙眼，試探著問道：&ldo;你是誰？&rdo;

對方小聲地回答道：&ldo;白希聲。&rdo;

&ldo;你哥哥是誰？&rdo;

&ldo;白大象。&rdo;

&ldo;你知道你哥哥是做什麼的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