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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傾身往菸灰缸里抖去菸灰,「我是生意人,不是救世主。」
這個時候的顧以澤,可以說是把資本家的冷血無情、精於算計發揮到淋漓盡致——他掀眸瞥她一眼,「或者換一種說法,幫了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目前而言,沈念手上除了自己,沒有別的籌碼。
她咽動了一下喉嚨,低低道:「我。」
顧以澤動作一滯,將手中還剩一半的香菸戳滅進菸灰缸里,起身站起來。
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直接提出賣給他的,還是第一次,這他媽的是在侮辱誰!
他轉動著食指上的黑銀戒指,冷眼看著她,一副睥睨眾生的倨傲模樣,「你不知道嗎?在我國,錢色交易犯法。」
錢色交易?
老闆想到哪裡去了?沈念神色大變,急急忙忙解釋說:「顧總,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她趕緊將自己想要跟公司續簽三年勞動合同,然後預支未來三年的工資,之後再每月從工資里扣除金額用來抵扣的想法解釋給他聽。
生怕對方誤會,沈念說完自己的想法,又重點強調說:「真的,我只想用自己的勞動力換錢而已。」
顧以澤已經偏頭給自己點燃了第二支煙,沈念望著他沉默的側臉,知道他應該是在考慮。
為了進一步動搖他,她甚至舉起手發誓,「未來三年,我一定勤勤懇懇工作,為酒店為您賣命。」
她不知道的是,這種保證的話,身居高位的顧以澤聽了太多,根本就免疫了。
他手裡把玩著金屬打火機,沉靜的黑色瞳仁掃了她一眼,「願意替我賣命的很多,不缺你一個。」
沈念的心瞬間涼透,手指緊緊揪著身上的職業裙,「所以,不行嗎?」
顧以澤咬著煙,負手移步到落地窗前,留給她一張堅毅冷漠的後背,「不行。」
一旦開了這個先例,日後只要有員工遇到困難,難保不會效仿她今天的做法,冒冒失失過來向他尋求幫助。
花錢給自己找麻煩的事,他不會做。
從頂樓套房回到大堂,沈念失魂落魄地從電梯出來。
跟她同部門的熊麗萍恰好經過遇到她,見她神色不太對勁,走上前來探聽,「沈經理,這是怎麼了?」
沈念一定是病急亂投醫了,頭腦一發熱,抓著她的手問,「萍姐,你有餘錢可以借我嗎?」
眼裡蒙了一層淚光。
熊麗萍一愣,緩了幾秒說:「我稍後查查,有我就借你。」
「謝謝。」沈念垂眸,強忍住想哭的情緒。
到洗手間調整了一下心情,又補了點妝,沈念回到崗位繼續工作。
裴強今天忙裡偷閒,過來喝早茶,一進酒店,眼神就自動搜索沈念的身影,然後牢牢粘住。
熊麗萍喝了水從前台旁邊的辦公室出來,見到他立即綻放笑顏,殷勤地迎上去,「裴總,您可好久沒來了。」
作為酒店的客戶關係主任,熊麗萍平日跟這些關係維繫得不錯,裴強給她幾分薄面,笑著說:「這不是來了嗎?」
說完,眼神又不自覺地飄向前台那邊。
前台那邊站了四位姑娘,兩位前台,一位領班,還有一位大堂經理,他在看誰,熊麗萍心裡門兒清,跟著他眼神望過去,明知故問道:「裴總這是看誰呢?」
「沈經理這是怎麼了?」裴強心不在焉地答,注意力全跑眼裡的女生身上。
喝早茶在一樓,熊麗萍領著裴強進單獨的包廂,湊到他耳邊小聲告訴他,「裴總您的機會來了。」
沈念工作到一點多,去食堂路上抽空看了看手機。
平常上班,手機只能調成靜音,常常錯過消息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