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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一瞬間瞳孔大睜，迷糊的眼神倏然恢復清明，雙手抵在他肩上，將他往外推。

顧以澤在她唇上輕輕啜了一下，就被她推開了，他抬手摸著她的頭髮安撫，眸光熾熱地注視著她，染上慾念的嗓音低沉而啞聲，「念念，我想要你。」

沈念第一次見他這樣動情的樣子，心中不免柔軟，推拒的手本能地鬆了力道。

顧以澤感知到她微小的變化，激動的唇壓下來，輾轉磨蹭著她，將她的唇一點點舔濕，染上屬於他的氣息。

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沈念微微張開嘴，迎他進來。

顧以澤乘勢闖入。

此時此刻，沈念感覺自己，完全被他的氣息，溫度和重量包圍了。

就好像是，被他蠶食的小動物。

葡萄酒的芬芳，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

美妙，陶醉。

卻也提醒著沈念，顧以澤，也許只是喝醉了。

酒精容易牽引人的神經，令人情欲高亢。

雖然在半小時或者一小時前，她才確定，自己已然愛上了顧以澤，然而，半小時或者一小時後，就要將自己身心交付？速度是不是過快了些？

「你，你醉了。」沈念偏過頭，抓著他肩膀襯衫的手不禁用力揪起。

顧以澤停下動作，埋在她頸間重重喘息。

他在平復呼吸的同時，試著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她拒絕的行為和最後這句話。

她當他是一時醉酒，將她視作泄欲的工具嗎？

不過，他們好像確實應該以更清醒的姿態，來完成這件事。

畢竟，是彼此的第一次。

據說，第一次體驗的好與壞，直接決定了女生在這之後對這件的態度。

他希望自己，可以帶給她好的體驗，和留給她一個好的印象。

「我，先去洗澡。」顧以澤克制地說完，從床邊直起身，徹底將扯松的領帶拽下來，步伐不太穩當地往浴室走去。

身上的重量一輕，沈念跟著鬆了口氣，胸口卻仍舊因為距離的呼吸起伏著。

她盯著天花板，動了動被勾纏著有些發麻的舌頭，支著身體坐了起來。

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映著男人高大的倒影，體格雄健。

強烈的雄性荷爾蒙似乎要衝破那扇門迎面而來。

才稍稍平復的心跳，又急遽跳動起來，渾身熱血沸騰，沈念連忙將視線轉開，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拖著長裙禮服往外走去。

口腔里，還留有他的味道，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適才那個差點一發不可收拾的熱吻。

給自己倒了杯水，沈念倚在吧檯上，小口小口的喝著。

想要衝淡他的味道，又想留下他的味道。

慢吞吞地，但最終，還是將大半杯白開水都喝下了肚。

沈念舔舔唇，正要將水杯放下，臥室那邊傳來動靜。

她下意識抬頭，顧以澤裹著浴袍走出來，濕漉漉的頭髮往下滴著水，狼狽又性感。

他站在門口，望著她問：「今晚想在這裡睡，還是回去？」

他這個時候問這句話，而且這副樣子走出來，就相當於是在跟她再確認一次——做？還是不做？

若是她選擇留在這裡，那麼，他今晚就會要了她。

若是她選擇回家。那麼，他當然也不會強迫她。

身體上，沈念不排斥。

在床上的時候，她其實就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反應。

但是理智上……兩個人的關係不久就要結束了，這種時候跟他發生關係，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尤其，她還記得外婆的叮嚀，還記得自己承諾過絕對不會未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