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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聽著風聲,就覺得寒入骨髓。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過去,那行人由先前身影模糊,到漸漸的能看出輪廓,離得越近,越能聞到空氣里散發的血腥味。這群人似乎剛剛才從戰場下來,馬蹄擲地鏗鏘有力,隔至一里地的距離,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那人忽而停了下來,招了招手。
宋寒枝眼神一動,險些叫後面的人放起了箭,可那群人隨之而來的動作叫她生生停住了命令。
&ldo;哐啷哐啷。&rdo;
那群人見了示意,都提住韁繩,不再靠近,卻將武器全數丟在了地上。
這是,示和?
宋寒枝越是緊張,手裡的動作越是用力,趙成言險些叫她勒死過去,好不容易掙開了她的手,對著前方喊道,&ldo;都跟到這裡了,還有什麼不敢上前的,非要我幫你說出來嗎?&rdo;
對面的人仍是靜默著,一聲長長的馬聲嘶鳴後,隊伍最前面的那人終於催動馬身,緩緩過來,清冷的聲音傳來:&ldo;不用。&rdo;
風將聲音送來,捲入隊伍,砸得宋寒枝後背泛起冷汗,不只是她,王敬攸也呆住了,回過頭,有些不敢置信。
&ldo;這,這是,江總管?&rdo;
&ldo;是。&rdo;宋寒枝點頭。
&ldo;可,他現在不應該在南中嗎?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裡?&rdo;
宋寒枝沒有回答,她覺得,事情就那些事情,他來,和趙成言來並無區別,都是為了攔著自己而已。
往日裡的幻想全數破碎,她再怎麼找理由替江修齊開脫,他都終究和她不是一路人。
後面的人本是布好了陣,武器在手,陡然聽見過來的人是江修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對他們而言,江修齊在影門的地位不亞於顧止淮,更何況不少人還跟著江修齊守過江北,沙場上的情誼非同尋常,能讓他們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他。
&ldo;那個,我們還要不要防?&rdo;
宋寒枝道:&ldo;當然要。&rdo;
&ldo;不必防了。&rdo;宋寒枝話語剛落,馬蹄聲逼近,江修齊的身形就顯在火把照射的明光里,修長的身形上裹著鎧甲,絳紅色的披風垂懸在身後,身上沾的不知是泥,還是血,火光下凝成暗團。
&ldo;江修齊,你來做什麼?&rdo;宋寒枝適時地將趙成言往懷裡一攏,手裡的刀換了個姿勢,空出手來摸出腰間的銀針攥在指尖,對付江修齊,她真的沒有太大把握。
江修齊臉上有淺淺的傷口,額前搭著幾縷碎發,似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面色卻是一如既往的白。他向來眼神犀利,宋寒枝攥在手裡的銀針他盡收眼底,卻什麼也沒說。
他一路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趕上這最後的機會。宋寒枝宛如一隻困在籠里的小獸,警惕而又敵意滿滿,額上的白色繃帶在中央處沁出一團血跡,而她卻渾然不知。
時至夜半,彎月高懸,風颳得他有些頭疼了,良久的沉默後,江修齊嘆了氣,&ldo;我替你備了帽子,要你好好戴上,但你卻什麼都不肯聽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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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你有什麼事情要講?&rdo;
宋寒枝跟著江修齊,來到據隊伍兩里遠的地方。趙成言順帶著也被綁了來,看著架在脖子上絲毫不動的刀,一時有些無奈。
&ldo;我說,姓江的,你現在可以把事情講清楚了吧?我都這樣被挾持一路了,你也好意思看得下去。&rdo;
江修齊回首,&ldo;放了趙成言吧,他是無辜的。&rdo;
宋寒枝搖頭,&ldo;不可能,除非你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