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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許多年了,她在家裡面做牛做馬,家裡一日一日的敗落,她一個人支撐著,不管大姐夫多晚回來,她總是熱湯熱水的給他吃著。
哪怕就是一分錢拿不回來,在外面瞎轉,可是她一句嫌棄的話都沒說過,這是自己丈夫,新婚的時候,也是充滿了所有山盟海誓的丈夫。
不知道今日,怎麼就變得面目可憎了呢?
她的手上都是口子,粗糙的不敢去穿絲衣,可是這許多年了,丈夫依然是風流倜儻的,手依然是那麼細長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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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成了個洗衣婦,丈夫還是當年的公子哥,她總是不忍心讓他吃苦,可是誰知道,到頭來的話,讓她心裏面一陣陣的發寒。
渾身都是帶著顫抖的,凍成了一個冷疙瘩一樣的,&ldo;你捫心自問,我何曾去虐待過她。&rdo;
大姐夫袖子一甩,眼睛裡面也全是失望,他是個極為單純的人,&ldo;非要逼著我說出來,一點的體面也不給你留著不是?&rdo;
大姐夫早就想說了,只是靈堂還沒有撤下來,他不好多說什麼,總要等著母親安安穩穩的走了,才會算帳的。
可是沒想到大姐先沉不住氣了,竟然倒打一耙,在那裡說起來母親的不好來。
倒豆子一樣的說了,說大姐的不好,包括那一日下午對著婆婆動手。
大姐嘴唇慘白著,原以為婆婆沒了,自己熬出來頭,下午還高高興興的回娘家去給禧姐兒打電話報喜。
結果沒想到,丈夫對自己意見這麼大,在丈夫看來,這是殺母之仇啊,把婆婆的死,歸結在那日下午跟自己動手上了。
大姐只看著丈夫問,&ldo;我若是虐待她,就不該給她吸鴉片,讓她菸癮犯了撞牆死了去。就不該給她做飯吃,讓她抽了這麼多年大煙還有個好身子。也不該給她做暖暖的棉衣穿,我自己穿著破棉襖洗衣服凍得年年骨頭疼。&rdo;
她咬碎了一口牙啊,撲上去廝打丈夫,&ldo;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了,說我虐待你母親,若不是我,你們家裡,早就從公爹死的那一年就餓死了。&rdo;
最後一句話,大姐夫極為傷自尊,且極為沒面子,一把推開了她,不管兒子是不是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攔著,一腳踢在大姐的心口窩上。
倒豆子一樣的說出來,大姐夫整日裡不在家,他能知道什麼呢?
他知道的,都是院子裡的隔壁寡婦跟他說的,寡婦是個壞寡婦,天生的風流,天生的見不得人好。
看不慣大姐兒大家閨秀一樣的做派,大姐做事情跟那家的人一樣,極為方正的,知道院子裡的是一個風流寡婦,所以說是從不來往,家裡的孩子絕不要她的一點吃的。
寡婦懷恨在心,她本來就是個破爛貨,先是勾了大姐夫去床上,又去平日裡說著大姐的壞話,現在大姐婆婆死了,她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了,只管著去說那下午大姐跟婆婆的衝突。
明明是大姐婆婆動手打的,她睜著眼說瞎話,只說是大姐跟婆婆廝扯,大姐夫想著那次之後,母親確實是生了一場大病,就信以為真了,一直等著質問大姐呢。
院子裡的人都知道,寡婦不是個好東西,寡婦只從窗戶裡面瞧,聽著大姐在那裡哭,自己對著鏡子抿著嘴笑,大姐閨秀,多威風的旗人家裡的少奶奶啊,淪落到這一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姐已經是成了一個疙瘩了,她萬萬沒想到,等著自己的是這個,心口疼的不能喘氣,只能絲絲拉拉的。
大姐夫惡狠狠的說是要離婚,明兒一早就去找族長去,就此揚長而去,去了寡婦的屋子裡面。
寡婦只喜得不行,早就看好了大姐手上的金鐲子了,大姐結婚的時候嫁妝,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