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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說來倒霉，是隔壁院兒落了天火，炸過去的。&rdo;

不知是不是錯覺，紫夢感覺這位大人的微笑里似藏著一抹冷色。正欲細看，百里琸眼風掃來，她頗受驚，強笑一句：&ldo;不過謝天謝地，屋裡當時沒人……&rdo;她閉嘴不再說話。

快到五院時，百里琸忽然折轉方向。

&ldo;大人，五老爺的院子在這邊！&rdo;紫夢叫他。

百里琸卻沒有理會，徑直走進玉蟬院。

這個府中，玉蟬院燒得最慘烈，只剩下一片磚瓦，方寸房頂的那個窟窿，尤其惹人醒目。

百里琸負手而立，微微眯眼，盯著窟窿看了半晌。

&ldo;這院子的人呢？&rdo;他問。

紫夢觀察他的神色，道：&ldo;這院子原住著金枝小姐一家，他們暫時搬去了三夫人的院子。&rdo;她眼珠微轉，似猶豫了下，&ldo;大人，說來也巧，火勢那樣大，唯獨三院和四院免遭了難。&rdo;

&ldo;帶我去看看。&rdo;

方寸擰了擰帕子，在方尺身上小心擦拭。大人們都忙著去善後，只有她在這裡照顧。

昨晚只道他傷得不輕，沒想到這樣嚴重。

塗了各種治療灼傷的藥，血水仍不停滲出，焦黑露紅的血肉，看著都疼。

確實很疼，疼得方尺睡不著覺，只能睜眼瞅著方寸忙前忙後。

&ldo;哪裡癢嗎？&rdo;

燒傷的地方會又痛又癢，不能撓，只能加敷一層冰涼的藥膏以作緩解。方寸以為他哪裡又癢了，勾手去拿藥。

方尺搖搖頭：&ldo;你不累？&rdo;

一晚驚嚇忙活，方寸當然累，但她不敢懈怠照顧傷員的重大責任。

&ldo;還好。&rdo;她把藥放回原位，輕輕舒了一口氣。

方尺看著她眼睛下的烏青，道：&ldo;你去睡吧。&rdo;

說話間，他後背腰側又有血水流淌下來，方寸怕滴在床上，趕緊捻了一小塊棉布去擦拭。一邊說道：&ldo;我怎麼睡得著？&rdo;

&ldo;是擔心我嗎？&rdo;

&ldo;你不廢話嗎。&rdo;

大夫說生死關鍵就在頭五天。要是因為她的放鬆，讓他在頭五天發生意外，她餘生都會良心不安。

方寸對摺棉布，再去擦拭，嘴裡哼道：&ldo;我可是個知恩圖報的正人君子。&rdo;

她附身時，發梢不小心觸到方尺的傷口，酥酥麻麻的刺痛，惹得他眉頭微皺。可他沒有作聲，靜靜瞧著她，瞧她小心翼翼的神態，感受著她在腰側溫柔的輕撫，心中悄然滑過一股暖流。

&ldo;嗯，你是君子。&rdo;他眼底有情緒波動，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ldo;君子要報恩的。&rdo;

方寸點點頭：&ldo;是啊，我不正在報嗎。&rdo;

&ldo;這不算。&rdo;

方寸停下來，看他：&ldo;什麼意思？&rdo;

&ldo;報恩，要看恩人要什麼。&rdo;

&ldo;你要什麼？&rdo;

方尺沉默一下，定定望著她：&ldo;我要你，以身相許。&rdo;

屋內落針可聞。

方尺緊緊盯著她，生怕錯過她臉上顯露的任何情緒。看她凝眉沉吟，他的心忽而跳得快起來，咚咚咚，擂鼓似的，置身烈火中也沒有這樣劇烈。

半晌，她忽然伸手，摸上他的額頭。

袖口輕輕搭在他臉上，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