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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大人?」
鍾二爺把玩著文玩核桃,踱步上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荀縣令先是一縮,但很快硬著頭皮笑道:「端午那幾天,不是接了線報說山賊劫持商隊的貨麼?」
「衙門的人上了山,抓捕山賊時,眼見著那賊逃進了賈家,這不,請賈大善人回去問話……」
鍾二爺逕自打斷他的話,反問道:「既是問話,怎的又抄了我乾兒的家?」
姚鈺微笑道:「鍾二爺莫急。晏大人審出個結果,說是賈家庫房裡藏了些了不得的東西。」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剛抬出來的五石散。
「鍾先生請看,」姚鈺笑道,「五石散在京城早已被禁,卻在賈家庫房裡被搜出來。」
荀縣令也接話道:「二爺,您瞧著,這家抄得冤還是不冤?」
鍾二爺眯起眼,眼縫裡迸出一線冷冽的光。
「是我那不成器的乾兒親口承認的?」
荀縣令拍著胸脯道:「人贓並獲。」
姚鈺卻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先不要多言。
「起先我們只是請賈爺回去問幾句話,但晏大人執意要審,便審出這麼個結果來。」
「晏瀛洲……」
鍾二爺的眼神更加危險,嘴裡喃喃道:「我記得,他家夫人倒是個妙人。」
姚鈺側目微笑道:「至於這批貨的來源,晏大人還在審問呢,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
賈善已死。
他和荀縣令心知肚明,但二人此刻都諱莫如深,只看著鍾二爺的反應。
「是麼?」鍾二爺的手掌猛地一收,核桃咔嚓作響。
他看了荀縣令一眼,見他和往日一樣唯唯諾諾的,又看向一旁立著的姚鈺。
姚鈺目光清潤,性情溫善,略有些書生氣的靦腆溫和,看著如同一卷生宣,只待筆墨。
鍾二爺的眼光毒辣,看著他只覺得心驚,但又不知為何而驚。
姚鈺說道:「鍾二爺,賈氏家大業大,在城中單是酒樓客棧就有好幾處,是故……」
他回頭看向荀縣令,目光複雜。
「荀大人擔心,這些營生失了主子打理,難免會亂套,影響城中百姓生計。」
鍾二爺是何等人精,很快點頭道:「荀大人的擔憂不無道理。」
荀縣令剛要開口,卻被姚鈺直接截斷話頭。
「鍾二爺和賈大善人情同父子,想來只能勞煩鍾二爺接手賈家的諸多營生代為打理。」
鍾二爺眼中精光閃爍,手指微微鬆開,轉動著文玩核桃也不說話。
荀縣令心中著急,忙瞪了姚鈺一眼。
姚鈺也不理睬,拱手一讓,微笑道:「能者多勞,還請鍾二爺受幾天累,勿要推脫才好。」
半晌,鍾二爺才嘆道:「也罷,待我那乾兒出來了,老夫再將帳簿扔給他也就是了。」
姚鈺又和鍾二爺寒暄了幾句,笑吟吟地將他送走。
「我的好弟弟啊!你看你做的這叫什麼事?」
荀縣令原本想將賈家的家產一併充公,姚鈺卻將他的酒樓鋪子過給鍾二爺。
到嘴的鴨子飛了。
荀縣令不僅是心疼,簡直心肝脾肺腎都疼起來了。
姚鈺冷笑道:「姐夫,你要是不給他好處,今日他能善罷甘休麼?」
「怕他做什麼?反正我們來日也要和他清算總帳。」
荀縣令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也清楚,僅憑賈善的那份證詞,無法撼動鍾家這棵大樹。
「既然是總帳,那就先交給他去算,以後我們一起接手過來便是了。」
「我還不是怕你那厲害的堂姐怪我沒用,一文錢都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