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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晏清都開口,阮思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再耽擱片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質問晏清都。
既然在意祝東顏的感受,為何又要冷落她疏遠她,將她當作擺設一樣視而不見?
外面的陽光刺眼,阮思站在院子裡,身上卻微微發冷。
今生的祝東顏和前世的阮思何其相似?
只是不知,前世姚鈺可曾對她有過分毫的在意……
阮思猶自出神時,金鈴兒上前跟她說:「姐,豆子來了,說是姑爺讓他來的。」
竇一鳴急急忙忙地跑進來,額頭上掛著大顆大顆的汗珠。
他顧不得擦汗,喘著粗氣道:「嫂、嫂子,老大公務在身,差我回來看看。」
晏家今日出了那麼大的事,晏瀛洲卻未親自回來。
阮思的心微微往下沉。
看來她夫君在做的事異常艱險,絲毫也無法分心,想來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在清河縣能牽制住他的人,恐怕只有鍾二爺了。
她點點頭,說道:「無妨。你回去告訴夫君,家中一切安好,讓他放心。」
竇一鳴先有些怯怯的,生怕阮思不高興,遷怒於他。
但他見了阮思面色沉靜,懸著的心也就放回肚子裡了,嘻嘻笑道:「嫂子的性子真好。」
「豆子,有勞你替我給你們老大遞個話。」
「嫂子你說。」
「夫妻本是一體,無論他要做的是什麼,我都會盡心竭力地幫他。」
阮思的話鋒一轉,嘆道:「但要他先信我。好了,你原話轉告給他吧。」
竇一鳴蠕了蠕嘴唇,默念幾遍背了下來。
「知道啦,我會告訴老大,嫂子想他。」
阮思的麵皮大臊,笑罵道:「你這皮猴子成心討打不成?」
竇一鳴嬉皮笑臉地跑了。
這邊,祝東顏已扶了晏老夫人過來看晏清都。
阮思見她眼角微紅,步履踉蹌,好在雙眼並非紅腫如桃,應是比從前堅強。
要是躺在那裡的人換成晏瀛洲……
阮思心臟砰砰直跳,趕緊把這個念頭逐出腦海。
接下來幾日,晏清都留在家裡養傷,祝東顏寸步不離地照顧他。
晏老夫人心中稍安,臥床養病。
阮思好幾天都沒見到晏瀛洲,柳如盈也消停了幾日,家裡清靜得讓她有些不習慣。
晚上,她握著卷書歪在美人榻上,銀瓶兒勸她說:「姐,躺著看書傷眼睛。」
「無妨,」她淡定地答道,「我只是拿了本書眯著。」
銀瓶兒無奈,挑亮油燈,笑道:「今日廚房買了新鮮水果,我去洗一些來給姐吃吧?」
阮思想了想說:「再給大嫂和奶奶送些過去。」
銀瓶兒剛要出去,阮思隨口問道:「怎麼今晚不見金鈴兒?」
「她啊,」銀瓶兒促狹一笑說,「說是街口裁縫鋪的嬸子找她去描花樣子,其實……」
她雖沒說完,但阮思也知道,金鈴兒應是去縣衙找陳燁了。
香囊的事她還沒跟金鈴兒提起,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銀瓶兒退下後,阮思信手翻了幾頁書,揀喜歡的跳著看了幾行。
她正翻書看,只聽窗戶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窗外灌進一股微涼的夜風,她抬頭看了一眼,後面的窗戶開了,許是沒關嚴吧。
那股風吹得油燈明明滅滅的。
阮思欲要起身關窗,突然被人一把抱住,撲倒在美人榻上。
清冽好聞的氣息,隔著衣服依然感覺到溫熱的懷抱……
她紅著臉,喃喃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