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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痛……”伙计吃痛地低喊着,“这店已经好久没有客人上门了,店门擦得再亮也没用,大伙闪都来不及了,谁还会来偷东西?”
“你说什么?!”声音微尖,手劲跟着上扬。
“啊啊啊——”
“你要是胆敢再胡说,信不信本小姐要你立刻回家吃自己?”西门祖嫌烦地甩开他,一脚将他踹离座位。
伙计赶忙逃到一旁,揉着快要掉落的红胀耳朵,很小声地说:“又不是我说的,是外头的人都这么说。”
西门府闹鬼,早在多年前便已是众所皆知的事啊!又不是现下才知道。
可闹鬼归闹鬼,西门书肆毕竟是南京第一大书肆,每逢出书之日,或是新纸稿出世之日,店里总是会涌现人潮,可热闹的光景也只有那么一天;过后,随即又回复到原本的清冷状态中。
“你说什么?!”西门祖美眸瞪去,柔荑指向门外,毫不客气地道:“滚,现下立即滚,到帐房领了饷就给我滚远一点,要我再瞧见你一回,非得要修理你一回不可!”
“你嚣张什么?!真以为老子是纸扎的老虎啊!”伙计也发火了,恶狠狠地走近她。“以往看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所以不同你计较,可现下老子不干了,你别以为——啊——”
不等他话说完,西门祖一把抓起他往门外丢去。
“下辈子吧你!”她朝外啐了声,瞧外头熙来攘往的人潮,突地打住脚步,个个对她露出了惊诧眼光,还不忘伸出手指指点点,她不禁微收敛恼火,努力地扬起笑意。
然而,外头的人丝毫不领情,随即在西门书肆前分成东西向,个个头也不回、飞也似地逃开。
一眨眼工夫,西门书肆前,残影不存,空空如也。
感觉上,门前像是有条河道,东边的人不往西走,西边的人不往东走,从此在门前划成一条阴阳之道。
西门祖见状,恨恨地玻�鹈理��缓闷�剡�溃骸凹�砝玻浚 �
这是怎么着?见她犹若见鬼,她西门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教街坊邻居这般怕她来着?
莫名其妙。老是推些莫须有的罪名给她,混蛋,简直是气死她了。
“祖儿,你不做生意,也别害了我呀!”对面糕饼铺子的老板段其秀,一脸哀怨地道。
“关我什么事啊?他们不上你铺子,又是我的错了?”西门祖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回店内,压根不睬青梅竹马的段其秀。
一屁股坐在柜台内,她忿忿不平地瞪向书架。
这书肆里,举凡文房四宝样样皆备,甚至连古玩都有,就连藏书都是南京城最富盛名的,以往风光时门庭若市,一整天下来,连门槛都快要被上门的客人给踩烂了。然而今非昔比,打从十多年前西门府传出闹鬼之说,书肆的盛景不再,一个月里就唯有那么几日稍具规模,其余的日子皆像今日一般冷清。
虽说几日的买卖便抵得过书肆数个月的开销,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透顶。
更何况,闹鬼的是西门府,又不是书肆,那些莫名其妙的文人上门还非得要成群结伴不可,好似一人落单之后,便会命丧西门书肆似的。
真是太气人、太气人了!
尽管这事情演变至此渊源已久,可她还是一肚子的气,压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话再说回来,西门府闹鬼也不过是传闻罢了,她在府里长大,什么玩意儿都没瞧见过,究竟是哪些混蛋在造谣生事来着?
要是让她逮着,非押进官府,还她西门家清白不可!
“祖儿。”
闻声,西门祖微抬眼,瞧见是兄长,随即理也不理地敛下眼。
“祖儿妹子,我在叫你啊!”西门光嘻皮笑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