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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尚不熱,扒掉外面一層餿掉的米飯菜葉,裡面還剩點好的。蕭乾聞了聞,沒聞出那般辣鼻子的味道,便隨口塞進了嘴裡。
在安昌侯府吃的飯菜都在來大牢的路上被踢吐了,蕭乾在戰場上樹皮都吃過,這麼點飯完全沒有講究得必要。而且,他篤定今夜之後,恐怕除了毒酒,楊晉再不會給他任何飯食了。
楊晉比蕭乾想像中來得更快。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牢房外時,蕭乾一直緊繃的脊背終於微不可察地鬆了下來。楊晉來了,也就意味著方明珏暫時無虞。
這處大牢的各個牢房都很逼仄,楊晉進來走了兩步,便到了蕭乾跟前。
他抬腳看了看,將沾到鞋上的飯粒碾掉,視線從地上刮過,在蕭乾身邊的餿飯上頓了下,落到蕭乾髒污的臉上。
&ldo;放著錦衣玉食不享受,如今剩飯剩湯,卻也不知珍惜。&rdo;
楊晉背著手,身覆輕甲,面白無須,緩聲說話時很有一股子儒將風姿。
只是蕭乾當年看見他的第一眼,便從這虛偽的皮囊看見了裡面的髒心爛肺,沒給過他一個好眼色。如今他再擺出這番姿態,蕭乾只當看耍猴戲的,還蠻有趣。
&ldo;珍惜啊,&rdo;蕭乾漫不經心開口,&ldo;我珍惜著,捨不得吃,這不都留給將軍了嘛。&rdo;
楊晉臉色一僵,冷聲道:&ldo;巧言令色!&rdo;
蕭乾撩著眼皮看他。
明明是一副臭要飯的的姿態,卻硬生生被他一個輕蔑的眼神拉得仿佛高高在上的老佛爺。
楊晉虛偽的皮終於扯不住了,他一腳踩在蕭乾的斷腿上,只聽一聲骨骼咔嚓聲,蕭乾咬牙,兩頰的肌肉緊繃,額上瞬間滾下汗來。
&ldo;就是這樣的眼神……&rdo;楊晉死死盯著蕭乾,&ldo;跟那個莽夫一模一樣!聽說你們流著一個&l;蕭&r;字的血?還真像……可惜,他死了,你也得死!&rdo;
楊晉的腳收回去,蕭乾的那條腿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血水洇濕褲子。
楊晉壓了壓情緒,冷笑道:&ldo;你還挺能忍。你這條腿兩天之內若不醫治,就是廢了。也是,命都快沒了,又何必憐惜一條腿?不過……&rdo;
他的聲音一頓,似乎在強迫自己緩和下來,&ldo;如若你能讓本將軍看出點價值,那自然另當別論。&rdo;
蕭乾呵地一聲,從嗓子眼擠出一絲沙啞的笑:&ldo;楊老狗,你說這話時,要是能收斂著點眼裡的殺意,我說不準還能勉為其難地隨便信信。論做戲,你可半點不如常裕祿,怪不得早早夾著尾巴跑了。&rdo;
楊晉道:&ldo;你倒是有點小聰明。可惜不堪大用。&rdo;
說到這,楊晉便又有些惱恨,陰厲的視線恨不能在蕭乾身上剮下一層皮來,&ldo;若非你是個蠢蛋,在安昌侯府只長了個吃的腦袋,本將軍此刻便是坐在龍椅之上,萬人朝拜,哪來的功夫跟你廢話。敬酒不吃吃罰酒!&rdo;
蕭乾緩過來了,筋骨舒展,一副地痞無賴相,仰著頭斜睨楊晉:&ldo;宴席,不吃飯,拉屎啊。&rdo;
楊晉恨不得把出了之前那餿主意的幕僚拽出來揍一頓。
按近日情報之中所言,肖棋不但不是個傻的,恐怕還是個裝傻的。不但有點膽識計謀,武功還練出來了點,已經完美地滿足了一個可利用物品的條件。
楊晉確實不能直接動方明珏,他並不像常太師一般忌憚百姓,畢竟兵權在手。但他怕朱昆。
方明珏必須死,但要死得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