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3 页)

一個披著蓑衣斗笠的矮瘦身影慢騰騰挪了出來，走來推開門，是一把蒼老和善的聲音：&ldo;誰啊？&rdo;

&ldo;老人家，我們在山上迷路了，想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rdo;蕭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盡力親和笑道。

那斗笠抬起來，露出一張蒼老的婦人的臉。

老婦人沒應聲，睜著眼看了蕭乾一會兒，突然一把抓住蕭乾的胳膊。

就在蕭乾變色，將要甩開時，老婦人臉上露出一個喜不自禁的笑容：&ldo;我的兒啊，你可回來了！娘就知道，你得了空一準兒得回來看娘。&rdo;

蕭乾一怔，與方明珏面面相覷。

老婦人也順著蕭乾的視線看見了方明珏，只見她眼珠子一瞪，&ldo;哎呦&rdo;一聲，笑得眼睛都沒了：&ldo;這大姑娘俊的！是你給娘找回來的兒媳婦吧？咱家壯就是有本事……快，快進來，這雨大的，都給淋濕了，快進來！&rdo;

方明珏臉都綠了。

蕭乾卻笑了。這位老婦人許是腦子出了點毛病，將他錯認成了離家的兒子。

&ldo;老人家，我不是您……&rdo;蕭乾被拽著進了院子，正要解釋，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一頓，轉口道，&ldo;娘，您慢點，地上滑。&rdo;

&ldo;哎哎，娘看著呢。&rdo;老婦人聞言更高興了，顯然被兒子關心是件讓她極其滿足的事。

兩人被老婦人帶進了屋內。

屋內陳設極其簡陋，地面上還泛起了一層潮，泥乎乎的。但床邊卻放了兩個小火盆，燒得正旺，讓這森冷的屋子也變得暖了幾分。

老婦人翻出幾件舊衣裳，便說去給兩人熬薑湯，自去了廂房。

方明珏也沒什麼講究，拿了衣裳便換。蕭乾見方明珏背對著他邊脫衣裳邊克制不住地發抖，便一把將人塞進了被子裡。

&ldo;你……&rdo;方明珏驚了下，轉眼便見蕭乾起身，卻是將老婦人端來的熱水拿來，擰了抹布給他擦身。

方明珏被燙得一哆嗦，攏了攏被子，拿過抹布，&ldo;我來吧。&rdo;

蕭乾戲謔地挑了挑眉，轉頭去點了蠟燭。

昏黑的室內立刻亮堂起來。

此時蕭乾才終於如釋重負般坐進了椅子裡，脫了濕透的上衣，隨意擦了擦上身，然後解下褲子。屋內狹窄逼仄，方明珏正對著蕭乾，見狀忙垂下眼，耳根燒起薄紅。

但僅僅只有一瞬，下一刻，方明珏猛地抬起眼，嘴唇微顫：&ldo;你……你受傷了？&rdo;

蕭乾為了不引人注意，逃亡方便，在中箭之初便一箭砍斷了箭羽，雖說這樣難以取箭，但至少行動方便。到了此時，刺在小腿上的箭傷暴露出來，已是一團糜爛的血泥。

幸好此時衣衫尚厚，將血水全包裹在了衣物內，不致流淌。

&ldo;小傷。&rdo;蕭乾笑了下，從桌上摸到把剪刀，對著燭火烤起來。

方明珏微怔。

一路蕭乾行動自如，半點不見滯澀疼痛，未成想傷得如此重，這哪是小傷……

方明珏起身穿上乾衣裳，蹲到蕭乾腿邊，低聲道：&ldo;我幫你。&rdo;

&ldo;心疼了？&rdo;蕭乾不放過任何一個調戲小皇帝的機會，把燭台塞進他手裡，&ldo;幫我照著點。&rdo;

隨後他躬身抬腿，隨意擦了擦傷口的血水，利落地將剪刀掰開，刺進了傷口。

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