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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安推門進去，循著燈光一路往裡走，很快便找到了在桌邊翻看帳冊的福王妃。

&ldo;母妃，&rdo;她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並沒有行禮，只是淡淡地喚了一聲。

&ldo;來了，怎的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rdo;福王妃的語氣同樣是淡淡的，仿佛對面不是闊別已久的親生女兒，只是一個普通的下屬，&ldo;我這年紀大了，心臟可經不起嚇。&rdo;

走路不發出聲音的習慣是在廟中養成的，太后說這是為了避免打擾佛門清淨。但是聞人安此時無意與母妃解釋，只是問了句：&ldo;父王呢?&rdo;

&ldo;你父王啊，&rdo;福王妃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ldo;這會兒不是在如夫人院子裡，就是在良夫人院子裡吧。&rdo;

聞人安聞言蹙了蹙眉，只覺得許多事情都與小時候不一樣了。明明在她離家之前，父王母妃還是極為恩愛的一對。

&ldo;你也無需在意，&rdo;福王妃語氣隨意地說道，&ldo;我早就不在乎他的什麼寵愛了，如今年紀大了，只想弄個皇后噹噹。 &rdo;

&ldo;是。&rdo;

既然她自己都不計較，聞人安便也不再多問。

&ldo;你來是有什麼事?&rdo;

福王妃公事公辦的態度看不出一絲親近，但是讓兩個人都感覺頗為自在。

聞人安平緩地道出了來意：&ldo;我想在您這兒支一筆銀子，用作……&rdo;

聽罷她的話，福王妃瞬間便冷了臉，厲聲道：&ldo;荒唐!如今府中可沒這閒錢讓你與聞人笑爭風頭。你可知道養著幾千人是多大一筆開銷，就連我的嫁妝都早已變賣得七七八八了。&rdo;

聞人安沒料到銀錢狀況已經嚴峻到了這個地步，心下有些失望，卻還是堅持道：&ldo;我理解您的顧慮，但這件事不光是為了虛名，也是為了&l;大事&r;。&rdo;

聽她這樣說，似乎還是知道些輕重的，福王妃便耐著性子道：&ldo;說來聽聽。&rdo;

&ldo;是，&rdo;聞人安有條不紊地解釋道，&ldo;一來，女兒的名望代表著父王的名望，若是女兒能壓過聞人笑，父王在百姓中的聲望自然水漲船高。&rdo;

&ldo;說下去。&rdo;

&ldo;二來……&rdo;

聽完聞人安說的幾點，福王妃面露深意，眸光明暗難測，沉默許久才緩緩點頭道：&ldo;可以，你算是比你妹妹多些謀劃。&rdo;

想到聞人姍那個蠢貨，聞人安下意識微微皺眉：&ldo;那便請母妃給銀票吧。&rdo;

福王妃拉開桌下的一個暗格，取出一張銀票遞給聞人安：&ldo;這是五百兩，你省著點用。&rdo;

&ldo;是，&rdo;聞人安果斷將那張銀票拽在手裡，說了句&ldo;女兒心中有數&rdo;，便轉身踏出了屋。

看著聞人安的背影離去，福王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一句謝都沒道，不由輕輕皺眉。

&ldo;母妃!&rdo;

一道鵝黃色的身影從門外噔噔噔跑進來在桌前站定，嬌俏的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ldo;我都聽到了!您為何給聞人安五百兩，卻不讓我買那套二百兩的首飾?&rdo;

&ldo;姍兒，&rdo;福王妃心力交瘁地揉了揉眉頭，輕嘆道，&ldo;你該懂事一點了，如今我們家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忍忍，不必再過多久，你就是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