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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弟子立刻會意，取來簽筒讓嚴謙和聞人笑一人抽一支。

嚴謙並不信這些，卻還是依著聞人笑，從簽筒里隨手拿了一支。

聞人笑將兩支簽一起遞給慧顯大師，後者一邊接過一邊道：&ldo;貧僧早說過，公主您的命數是一生順遂，無需多算。&rdo;

他用手指摩挲了下其中一支木籤，臉上仍然毫無意外的神色：&ldo;上上籤。&rdo;

嚴謙眼中藏著的戾氣瞬間散去，露出幾分滿意。

慧顯大師繼續凝神解著簽文，過了片刻又對聞人笑說：&ldo;善非善，惡非惡，請公主明辨。&rdo;

聞人笑歪著腦袋想了想，面露若有所思，似懂非懂地點頭，認真應下：&ldo;嗯!&rdo;

慧顯大師又拿起屬於嚴謙的那支簽摸了摸，久久不語。

&ldo;方丈，&rdo;聞人笑拉著嚴謙的手緊了緊，輕咬了下唇，&ldo;這簽……&rdo;

&ldo;這位施主好重的血氣，&rdo;慧顯大師面上神色微肅，答非所問，&ldo;有礙命數。&rdo;

聞人笑一聽這話頓時急了，蹙著眉辯解道：&ldo;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rdo;

嚴謙眸光微黯，輕輕捂住聞人笑的嘴，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低低地說了句：&ldo;不怕。&rdo;

&ldo;是否該殺不由你我決定，&rdo;慧顯大師仍然是一幅不為所動的模樣，沉默半晌，出人意料地說道，&ldo;上籤。&rdo;

&ldo;真的嗎，&rdo;聞人笑眼睛亮了亮，仰頭朝嚴謙笑起來，&ldo;上籤。&rdo;

雖然知道慧顯大師道行高深，嚴謙也並未對那簽太過在意，低頭看著聞人笑開心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得要命。

慧顯大師解著簽文，一字一句道：&ldo;先苦後甜，福運綿延。&rdo;

一聽這話，聞人笑眼中的笑意愈發明亮，像盛開的桃花一般動人。就連嚴謙也忍不住唇角微勾，覺得真是準確，有了聞人笑之後，從前所有灰暗的日子都變成了甜。

慧顯大師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又開了口，似勸解又似告誡：&ldo;施主命帶血光，留不住，莫強求。&rdo;

聞人笑一怔，臉上瞬間失了幾分血色，急道：&ldo;怎麼會，方丈您再看看。&rdo;

方丈的本事她是最清楚的，雖然總是說著不可道破天機，卻還是一次次給她解簽、勸告、提點，算出的事從未落空過。可這回……

&ldo;不必，&rdo;慧顯大師放下手中的木籤，看上去絕無改口的可能，&ldo;簽文一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二位施主無需太過介懷。&rdo;

&ldo;當，當然不信了，&rdo;聞人笑微白著臉，揚起下巴色厲內荏，&ldo;這回一定是您算錯了。&rdo;

嚴謙低低嘆了口氣，輕輕擁住她，眸中漆黑得不見一絲光亮，聲音卻溫柔至極，重複著那句話：&ldo;不怕。&rdo;

慧顯大師起了身，似是準備回到佛像前入定，也不知是否終究心懷不忍，忽然又停下腳步，從手腕上褪下一串佛珠，準確地遞到嚴謙面前：&ldo;這珠子，貧僧念經有一段時日了，或許能幫到施主幾分。&rdo;

聞人笑沒說話，仰頭看著嚴謙，讓他自己決定。他目光沉沉地看了那佛珠一會兒，伸手接過，低聲道了句：&ldo;多謝方丈。&rdo;

回府的馬車上，聞人笑靠在嚴謙肩上，悶悶不樂的神情藏都藏不住。她心裡真是後悔死了，為什麼